第181章 场域对撞【黛玉之死】VS【青山勇者史诗】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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唯有纪年这个人,从始至终都透着一股强悍与神秘。  

有人说他是占了规则的便宜,这才能在前几轮比赛里“无所不能”,接连打败鹿食萍、阎楼、余安然等同期高手。  

任王却认为,这些规则反而是对他的一种束缚。  

倘若没有这层枷锁,这个平民天才只会更加恐怖。  

可也正因如此,任王做梦都想跟纪年打一仗。  

硬碰硬的那种。  

而今这场场域对拼,正合他的心意。  

这样想着,任王不由露出笑容。  

抬手翻出数张召唤牌,融入场域之中:  

独眼锈蚀屠夫倚坐在不知何时出现的歪脖子老槐树下;  

百疤覆体囚徒手持坑坑洼洼的镣铐和铁球,守在他的身边;  

蓑笠冻鱼刺客潜入河中,伺机而动,身后扯出一道扭曲的黑影;  

红袍诡笑妖僧端坐庙中,虚掩的庙门后,是一颗流着血泪的“佛”头。  

配角到位,然后就该由主角登场。  

只见一个骨瘦如柴、满头白发的老人顶着一口砂锅、披着不知从哪找来的白大褂,骑一辆破旧掉漆三轮车出现在场地中。  

右手与车把之间还夹着一根笔直修长的木棍。  

浑浊混沌的眼眸中透着坚定不移的勇气与信心。  

故事的开头是一个以收破烂为生的老人得了阿尔兹海默症,被子女关在家里,只能以还没来得及当废纸卖出去的小人书解闷。  

无日无夜,以致脑汁渐渐枯竭下去,彻底失了理智。  

脑子里满是勇者、卡牌、魔法、斩神之类的事,凡是书中所写皆信以为真。  

于是在夜里打开门锁,以收破烂的三轮为坐骑、在垃圾箱里捡了口砂锅作头盔、从诊所中偷出大褂当披风。  

又找了根好木棍,单人独“骑”,踏上征程。  

自是闹了无数笑话,癫到把大楼当怪物,把桥洞当安全屋,把店铺当作鬼怪的头颅,并认为帮子女寻找他的卡师是邪神的信徒。  

就这样走了一路。  

直到某天夜里,风暴席卷了整座城,高大而伟岸的身影出现在了城市尽头。  

人们陷入绝望之中。  

那颇为滑稽的老人却将腰杆挺得笔直,骑着三轮车,对那无可匹敌的神明发起了冲锋。  

最终,惨死在了神明车架的马蹄下。  

或者说,泥头车的车轮下…  

就是这么一个荒诞滑稽的故事,在超稀有素材的支撑下,成了任王手上的最强卡灵,也是这张场域卡的核心。  

故事里的老者是个“疯子”,可作为卡灵,他是真的能“斩神”。  

任王甚至认为,这张牌的强度在青山杯所有选手的召唤卡里都排得上第一。  

就是这么自信。  

“唐叔,准备冲锋。”  

任王沉声说着,用力一跃,跳进了三轮车的车槽中,坐在装满垃圾瓶的尿素袋上,百疤覆体囚徒则略带窘迫地挤在压实的纸箱旁。  

发须皆长、脸有些脏的老人用衣袖一擤鼻涕,咧嘴笑了,缺牙露齿,载着两人朝正对面那片淡红的迷雾冲去。  

“君忆否当日凤凰欣比翅,又念否蝶负恩情过别枝,又怜否旧爱快无身宿处,又念否无娘无父一孤儿…”  

阴冷的歌声弥漫在空气中,其间掺杂尖锐而惊悚的唢呐声。  

只见那淡红的雾气里,缓缓行来一支队伍。  

领头的身影有些消瘦,歪着头,脸敷粉、略带腮红。  

“瓜瓞延绵,情投意合。宜室宜家,佳偶天成!”  

新郎旁边的人嘴咧到耳根,大声喊话,带着些公鸭嗓,蹦跳着走,抛洒纸花。  

其后短打、马甲配小帽的轿夫面带微笑,稳稳地扛着那顶大红花轿,脚步轻飘。  

坠在最后的则是支唢呐班子,皆以指尖漆黑、青筋绽开的苍白双手提握唢呐杆,穿透力极高。  

那沉重而尖锐的节奏,几乎压得人喘不上气。  

只觉无数阴风直往领口里钻,暗中有百鬼窥探。  

即使是任王这个硬汉,都感受到了一种极强的窒息感。  

就仿佛眼前并非什么接亲队伍,而是“死亡”这个概念本身。  

任你跑也跑不掉、挣也挣不脱,空气中都漂浮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宿命感。  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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