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06活该(3/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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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容的地步?!  

即便是他们耿家真的再上一层楼,他和端木纭还有可能吗?  

只是这么想想,耿安晧就觉得心口仿佛被什么重物碾轧般,疼痛如绞。  

耿安晧眼神恍惚,浑浑噩噩,连他自己是怎么离开权舆街,又是怎么回的卫国公府都不记得了。  

耿安晧一回府,就被叫去了耿海的外书房。  

“你是不是去了端木家?”  

耿海正在窗户边修剪一盆兰草,见儿子进来了,他转头朝他看了一眼,随口问道,神色复杂。  

“咔擦。”耿海一剪子剪掉了长长的叶片上的枯尖。  

耿安晧抿着薄唇什么也没说,只是默默地给耿海行了礼,然后在他身旁坐下了。  

耿海吩咐丫鬟上了茶后,就把丫鬟给打发了,书房里只余下他们父子两人。  

“咔擦,咔擦。”  

耿海果断地剪去兰草中的老叶、黄叶、弱叶,那些被剪落的残叶在方几上凌乱地散落着。  

明明外面阳光璀璨,可是屋子里却透着一种阴冷萧索的感觉。  

耿海心里叹气,也没再提端木家,停下了手头的动作,沉声道:“安晧,今天为父又找了几个京中的名医来看过你五妹妹。”  

“你五妹妹高烧了三天,才刚退了烧。”  

“大夫说她能退烧,已经是捡回一条命,身上的那些烫伤十分严重,怕是要养上好几个月,伤好了也会结疤…”  

“哎,你五妹妹可是姑娘家!”  

耿海抬手揉了揉眉心,心里烦躁得很,实在想不明白他的女儿明明是天命凤女,本该鸿运当头才是,怎么会变成这般不人不鬼的样子!  

耿安晧才刚凑到唇畔的茶盅又突地放下了,双手下意识地用力捏着茶盅,几乎将他捏碎。  

他的眼眸里翻动着极为复杂的情绪,涌动了好几下,渐渐地,眸色冷冽了起来,徐徐道:“爹,五妹妹她这是自作自受。”他的声音中也染上了一丝寒气。  

耿海皱了皱眉,眉心隆起,一双锐利的眼眸变得异常深邃。  

他想说什么,但最后还是没说。  

屋子里,父子俩四目对视,明明再也没有人说话,却似有一声悠长的叹息声回荡在空气中。  

窗外,微风吹得枝叶摇曳,斑驳的树影映在父子俩的脸上,形成一片诡异的阴影,让父子俩的神色看着深沉复杂。  
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耿海忽然放下了剪子,“咯噔”一声,剪子与桌面的碰撞声在这寂静无声的书房里很是响亮。  

阳光自窗口照进来,照得那剪子的两片刀锋闪烁着刺眼的寒芒。  

“安晧,”耿海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间挤出般,一字一顿,“为父已经决定了。”  

这短短的一句话之间,耿海眼眸中迸射出令人几乎难以直视的利芒,整个人就像是一把封存许久的长刀终于出鞘了,凌厉中带着几分阴鸷,空气骤然间变冷。  

他的话说得意味不明,可是耿安晧却听明白了他的意思,精神一振。  

三月二十九,他在云庭酒楼里偶然遇到岑隐、端木纭和端木绯后,回府他就和父亲提出立刻逼宫,他们耿家已经没有退路了,而且距离皇帝给的一月之期也过了近半,与其等皇帝下手,坐以待毙,还不如他们自己给自己挣一条活路,从此也不必再仰人鼻息。  

彼时,耿海没有答应,让儿子稍安勿躁。  

时间太赶了,仓促“行事”,对耿家而言,风险太大了。  

这可不仅仅是攸关耿家满门,更是一次关乎整个大盛的博弈,耿家不能输,也输不起!  

这才短短不到十天,耿海却不得不改变主意。  

他叹了口气,正色道:“现在闹成这样,皇上肯定也有所防备了,我们行事也要更加小心谨慎才行。”耿海眯了眯眼,眸子里深不见底。  

耿安晧急切地应了一声,一双与耿海十分相似的眼眸中同样凌厉如刀锋,又道:“父亲,时间紧急,我想过了,我们能调动的恐怕也只有离京最近的冀州卫和辽州卫了。”  

耿海点了点头,右手成拳在方几上随意地敲了几下,“加上你袁叔叔手上的神枢营…我们至少也能有七八成胜算。”  

禁军三大营除了神枢营,还有五军营和神机营,其统领个个与耿海相熟,可是谋反不是小事,不容一点差错,除了他的心腹神枢营统领袁惟刚以外,耿海实在不敢轻信任何人,此时此刻,他也没有时间去一一试探、收买人心。  

“簌簌簌…”  

窗外的风似乎变得更猛烈了,他们的声音还没飘出窗户就被风吹散了,庭院里的树木疯狂地摇摆,像撩拨在耿海的心头似的,泛起阵阵涟漪。  

他没想走到这一步,这都是皇帝逼他的!  

屋子里又静了半晌。  

耿安晧亲自给耿海添茶,沉声道:“父亲,我们成事后,必要扶持一个皇子,您的意思是…”  

无论是耿海,还是耿安晧,都没想过这个天下能立刻改姓耿,这其中的变数与风险太大了,弄不好就是大盛四分五裂,还不如徐徐图之。  

十六年前,耿海既然可以扫平朝堂障碍,扶持今上登基,那么如今他也可以!!  

“是扶持一个年幼的皇子当傀儡,还是扶持三皇子…”耿安晧接着道,眸子里明明暗暗。  

若是扶持小皇子登基的话,待到日后,只要让小皇子禅位,耿海即可“名正言顺”地登基;而扶持三皇子的话,就要等耿听莲生下儿子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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