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35 坦白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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信阳公主决定抚养他时他还只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孩,自然不可能亲口听她说那些话,是信阳公主后来亲口告诉他的。  

“原来如此。”顾娇道,“那,宣平侯知道吗?”  

萧六郎垂下眸子:“知道,就是他给善了后,让信阳公主误以为她儿子与那个女奴是被刺客抓走残害的。一直到四年前,她才机缘巧合地知道了真相——原来,她替杀子仇人养了十四年的儿子。”  

那之后,信阳公主就崩溃了。  

她从未忘记过那个儿子,也从未将萧六郎当成任何人的替身,她是真真正正将萧六郎当成一个另外的儿子在抚养。  

她竭尽所能地教导他,付出了自己的全部心血,将他培养成冠绝昭都的小侯爷。  

正因为如此,她才承受不住真相的打击。  

女奴已死,那么我只能杀了你儿子!  

这是她的心魔,也是她全部的恶。  

“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。”萧六郎平静地说。  

他面上平静,内心是不是也这般平静不得而知了。  

顾娇顿了顿:“所以四年前的大火…”  

萧六郎点了点头:“她想杀了我,想和我同归于尽。只可惜出了一点岔子,被烧死的人不是我。后面龙一来了,把她救了出去。”  

什么岔子他没说,但顾娇想,应当与真正的萧六郎有关。  

他曾经对她说,如果我不是你认为的那个人,她以为他指的的萧六郎,却原来是萧珩。  

他压抑着心底巨大的痛楚,说道:“有时候我在想,为什么当年死的人不是我?为什么是我活了下来?我的身上…究竟要背着多少人命?我这样的人…我这样肮脏不堪的人!”  

顾娇轻轻拉过了他的手。  

“相公,你不脏。”  

“还有,不是你的错。”  

夜凉如水。  

朱雀大街的宅院一片静谧。  

信阳公主醒了,玉瑾端着一盆热水进了屋,对她道:“公主感觉怎么样?”  

信阳公主坐在床头,淡淡地问道:“我方才又晕倒了吗?”  

玉瑾后怕地说道:“是啊,幸好是在床上晕倒的,不然磕哪儿碰哪儿就不妙了。”  

有一次信阳公主是在湖边晕倒,恰巧龙一又出去办事了,玉瑾没拉住,与她双双坠了湖。  

信阳公主看着手肘窝里多出来的针眼,差不多猜到顾娇来过了:“那丫头又给我弄奇怪的东西了?”  

玉瑾笑了笑:“真是多亏了顾大夫呢。”  

信阳公主嘀咕:“也不知她那身古怪的本事打哪儿学的?”  

玉瑾伺候信阳公主洗了脸,又拿来顾娇留下的药片,倒了一杯温水给她:“顾大夫说,从今天起,要多吃一种药。”  

“嗯。”信阳公主没反对,反正不苦,吃就是了。  

信阳公主吃了药,肚子有些饿。  

玉瑾去端了一碗小米粥过来,搬了小茶几来放在床上:“顾大夫临走前吩咐厨房熬上小米粥,说是等公主醒了就吃一点,这几日饮食要清淡些。”  

信阳公主舀了一勺小米粥:“一口一个顾大夫,你是着了她的道还是入了她的魔?”  

玉瑾笑了笑,在床边坐下。  

信阳公主吃了几口粥就不想吃了,她依旧没什么胃口。  

玉瑾劝道:“再多吃些吧。”  

信阳公主撇过脸:“不吃了。”  

玉瑾把碗往她面前推了推:“再吃五口。”  

“…唉,你。”  

信阳公主无奈,只得强忍着又吃了些。  

吃完,见玉瑾不走,她问道:“怎么?还有事?”  

玉瑾犹豫片刻,最终鼓足勇气说了:“公主,你真的…那么讨厌小侯爷吗?”  

信阳公主的神色淡了下来:“提他做什么?”  

玉瑾说道:“从医馆出来,你的情绪就不对劲了,他如今这般见不得光的活着,比死了还难受,公主若真恨他,见了他这般境地应当感到大快人心才是。公主却难过得晕倒了,公主,你心里…也是疼小侯爷的吧?”  

“你又在胡说了。”信阳公主说着,又胡乱舀了一勺小米粥塞进嘴里。  

玉瑾服侍她多年,又怎会不清楚她的性子,不吃了还吃,就是被说中了心事。  

玉瑾心酸地说道:“我没胡说,当年那场大火根本就不是公主放的,公主在紧要关头心软了,公主心里其实从来就割舍不下与小侯爷的母子情分。既如此,公主何不与小侯爷相认呢?当年的事不是他的错啊,他只是一个无辜的孩子。当年的事也不是公主的疏忽,公主不要再折磨小侯爷,也不要再折磨你自己了!”  

信阳公主神色复杂。  

她张了张嘴,欲言又止,随后她轻轻放下手中的勺子,若有所思道:“当年放火的另有其人,但我始终查不出他是谁。还有…”  

“还有什么?”玉瑾看着信阳公主。  

信阳公主叹了口气,低声道:“算了,没什么。”  

一行几人回了碧水胡同,小三子将马车赶回医馆。  

顾娇将熟睡的小净空抱了过来,不给萧六郎拒绝的机会,萧六郎看了看自己缠着纱布的手,又看看自己无力的右脚,眉间闪过一丝厌弃。  

对自己的厌弃。  

小净空玩得一身泥,顾娇拿了垫子垫在床上,把人放上去,又去灶屋打来热水。  

“我来。”萧六郎说。  

洗澡这种事,从小家伙下山就一直没让顾娇动手过,不是萧六郎给他洗就是顾小顺或顾琰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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