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09章 陷害(2/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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个仔细。  

这灵牌不大,漆面斑驳,已有些年份了,上面字迹分明地雕刻着“显考史公讳思明府君之位”。  

颜季明抿着嘴,没说话,似乎已认了罪。  

裴奰道:“这些反贼,至今还在供奉安禄山、史思明,其心可诛…押下去。”  

一行人才出了这废庙,前方又是火光阵阵,却是颜杲卿亲自领人过来了。  

裴奰遂上前行礼道:“使君。”  

“发生了何事?”  

“下官正在追查供奉安禄山的叛贼余孽,捉到了这些人,且缴获了证物。”  

裴奰转身指了指那三个汉子与颜季明,刻意没提颜季明的名字,只以“叛贼”相称。  

在祆神祠祭祀安禄山,这是颜杲卿所不能容忍之事,他一直也在督促城中守军捉拿叛贼。但他万万没想到,自己的儿子会牵扯其中。  

此时,他才终于知道颜季明这两年是与哪些人混在一起,难怪会堕落得那么快。  

“押下去仔细审问。”颜杲卿语气如常地吩咐道,仿佛被带走的不是他的儿子。  

裴奰就是吃准了颜杲卿这不会徇私的性格,应道:“喏!”  

接着,他小声道:“颜公放心,下官定会善待令郎,助他洗清冤枉。”  

“禀公行事便是。”颜杲卿板着脸说了一句,转身便走。  

颜季明却是直到被带走都没有开口喊冤。  

十数日之后,御驾进入了范阳境内,颜杲卿领着一众文武官员出城迎驾。  

裴奰立在队伍中,目光看去,前方的官员派系十分复杂,有颜杲卿、袁履谦这样当年随天子在河北抗敌的;有严庄、田承嗣这样的降臣;有这些年朝廷委派过来的各式官员,比如杜甫;有胡人,有范阳当地将士,也有调任过来的将领…总之是矛盾重重。  

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些矛盾,颜杲卿并不能在范阳形成一言堂,使得裴奰敢于检举他。  

没想到,天子这么快就亲自来了,也不知是来为颜杲卿撑腰的,还是来调查颜杲卿?  

“让一让,我来晚了。”  

有人匆匆赶过来,正在后面小声地插队。  

裴奰回头看了一眼,自觉地往后了让好几步,让独孤问俗、李史鱼、杜甫等人都排在他前面。  

“裴公。”  

一个名叫魏翎的官员见了,便请裴奰到自己前面,两人小声地攀谈起来。  

“裴公就不担心吗?”  

“担心什么?”  

“颜家是天子姻亲,裴公却上表检举他,还捉了与陛下交情匪浅的颜季明,岂不怕报复?”  

裴奰道:“我一心为公,何惧之有?你也知我的奏折并无半句虚言,所述俱属实,倘若圣人只论亲疏远近,不论是非公道,要为颜家出气,哪怕斩杀了我,我亦愿赌服输。”  

这话说得大义凛然,魏翎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一个字,赌。  

裴奰也许是在赌前程?  

“裴公可是认为圣人有了忌惮颜家之意?”魏翎小声问道,“当此时节,旁人不敢言半点颜家之事,裴公为天下先,或可被圣人高看一眼。”  

“你猜错了。”裴奰淡淡道:“此事无利可图,反可能有杀身之祸。若非大义使然,我何必冒如此风险?”  

这般一说,魏翎倒也有几分信了,毕竟他看在眼里,裴奰确实没对朝廷撒谎。  

队伍安静下来,御驾已经到了。  

裴奰本以为天子今天只会与那些亲近的臣子说话,没想到的是,薛白才向几个地方要员问了话,马上就召他相见。  

这让他心中的忐忑尽去,意识到自己赌对了。  

至少天子没有把亲疏好恶带到公事上来,能够允许针对亲近臣子的真实弹劾。  

“臣拜见圣人。”  

裴奰行礼时很板正,显出一个敢言直谏之臣的风骨来。  

“平身。”薛白打量了他一眼,问道:“你与故太子少傅裴宽是何关系?”  

“回圣人,他是臣的族叔。”  

“河东裴氏。”薛白点点头,道:“裴宽曾任范阳节度使,当年李岘举荐你到范阳任行军司马,可是有此考虑啊?”  

裴奰正色道:“裴公离开范阳已久,并无故旧。臣也并未攀附李使君,乃因政绩迁至范阳。”  

因上元三年的宫变,李岘已被罢相,出任亳州刺史。不论裴奰是否依附李岘,在朝中都已没有靠山,这种情况下还敢弹劾颜杲卿,至少颇显胆色。  

薛白再次点点头,道:“说说范阳的情形。”  

裴奰心想,这么多官员圣人都没问,先问自己,显然是因为旁人要么是降臣,要么是元从的功臣,都太多顾忌了,唯独自己由朝廷远调而来,没有利害关系在其中,值得相信。  

他遂说了他的看法,认为范阳还是有叛乱的隐患,比如一些当地的将领跋扈,比如其复杂的情形容易造成主官军政一把抓,滋生不臣之心。  

说到这里,他偷瞥了一眼薛白的脸色,可惜什么都没看出来。  

只略作犹豫,他还是下了决心,赌圣人也许已对颜家起了猜忌之心,遂将颜季明勾结叛贼余孽之事说了。  

“有证据吗?”薛白听了,也是公事公办的语气。  

“有。”  

“颜季明为何这么做?”  

“臣斗胆猜测,或者是颜公授意他收买叛贼余孽,以树立在范阳的威望。”  

“查实再禀,入城。”  

这次小小的奏对,薛白虽然是公事公办的态度,但裴奰认为这就是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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