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针芒相对争二女 疑窦迭生探六合(4/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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殷色可微微点了点头,“算是吧,鬼谷子前辈正是二代檀君王聚的父亲。  

王聚前辈创起落法之时,本就是糅合了鬼谷檀子两家剑法。  

以诡谲莫测的鬼谷剑为‘起势’,以浴血无前的檀子剑为‘落势’,终得大成之技。  

苏子是鬼谷门人,于剑法一道,自然是有渊源的。  

当年威王建檀宫,苏子为上卿而非门人。  

所以苏氏世代为檀宗祭酒,但不入檀宫,不争檀君。  

苏观主虽然师从道宗,但依旧保留有檀宗祭酒的身份。  

檀宗若有大事,也会召观主共相计议的。”  

方才庆云知道盖坤和陶弘景也非寻常交情,心中便生出许多疑问,此时有听说这些年庇护盖坤的居然还是檀宗祭酒,更觉郁闷。  

父亲当年好歹也是一代檀君,起义诛虏,不幸牺牲。  

昔日檀宗门人不但做猢狲散,从未想过为父亲讨回公道,反倒对杀父真凶庇护有加,怎能让他不暗自着恼?  

但他对当年之事一无所知,纵有疑问,苦无头绪,完全不知从何处问起,于是便沉闷不语。  

暅之和采亭仿佛也各有心事,一时无话。  

只有殷色可看上去心情大好,挽着缰绳在前面带路,时不时的对三人指点这山中胜地美景,讲述些传说典故,一路西行,不觉便到了陈留。  

庆云三人在梁国闯了大祸,此时自然不敢高调,便选了西郊的尉庄打尖落脚。  

这尉庄不同别处,乃是魏帝赐给尚书左侍郎尉静的私人领地。  

在这洛京左近司隶地界,一箭之地必有公卿,尉静这个官职听上去确实不算大。  

可是尉静的父亲,故博陵公尉元,乃是魏帝元宏亲尊的三老。  

依汉礼,王者应父事三老,兄事五更。  

魏帝待尉元如父,对尉静当称仲兄。  

魏帝号召族人学汉礼,用汉制,规矩礼法自然恪守极严。  

因此在元宏这一朝,很少有人敢挑战尉家的权威。  

尤其是像高家这等外戚,同是依仗皇帝亲族身份的门弟,最是忌讳相互掣肘。  

若不是遇到杀官谋反的大事,那梁国的军爷,自然不敢随便闯入尉庄搅风搅雨。  

四人找了间清净的客栈分做两间住下,庆云便自然而然地想起了殷色可交给自己那方铁盒。  

他见暅之也正对着弩机图纸出神,便不去打搅,自怀中将铁盒取出,放在桌上,小心翼翼地打开。  

岂料一瞥之下,便不由双手颤抖,泪濡两腮。  

敲黑板时间术数一道,个中玄妙不可与人言。陶弘景算知未来,预见暅之六合一行,究竟是神鬼天算,还是与陈道巨,祖冲之的人谋?安能辨个分明?知天命者,自有其能,暂且按下不表。  

本章提到的三老五更,在本作不会做额外展开。这个古礼,在周,汉两代守得比较严。在本系列的其他作品中会回用这个梗,用来解秘一些历史史实。  

礼记注疏云:天子视学,大昕鼓徵,所以警众也。众至,然后天子至,乃命有司行事,兴秩节,祭先师、先圣焉。有司卒事反命。始之养也。适东序,释奠于先老。遂设三老、五更、群老之席位焉。…郑玄注:“三老五更各一人也,皆年老更事致仕者也。天子以父兄养之,示天下之孝悌也。名以三五者,取象三辰五星,天所因以照明天下者。”孔颖达疏曰:“三老五更各一人,蔡邕以为更字为叟。叟,老称。又以三老为三人,五更为五人。非郑义也。”  

三老五更是在天子视学,祭祀先师先圣的时候,用来代替先师先圣接受天子礼拜的。在不祭祀的时候,礼记中也注明了三老五更的待遇标准。按照郑注,三老五更均为一人,天子应以父礼待三老,以兄礼事五更。虽然蔡邕曾有一说,称三叟为三人。但是在孔疏中,孔颖达也支持了郑玄的观点,并且隐隐指出三叟和三老的不同,蔡说仅可备为一说。  

至今我们在史书中能找到的所有关于天子尊三老的记载,也都只尊一人。因此郑,孔之说为正,当无异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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