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有流星(1/2)

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

“妈我回来啦!”  

农村常见的两层小楼房中,一名带着围裙、两鬓夹有白发的妇人从二楼窗户探出头来。  

“哦,回来了,顺便帮我在一楼冰箱里拿点葱上来。”  

还拖着笨重行李箱的陈闲当即脸色一垮,“我才刚回来诶妈!”  

“刚回来咋了”,孙琴白了儿子一眼,“赶紧的,弄完了好吃饭。”  

“知道了”,陈闲气鼓鼓的推开一楼房门,自顾放行李拿葱去了。  

他并没有看到,平日不怎么爱说话的孙琴在收回头后,脸上就洋溢出难以掩饰的喜悦笑容。  

嘴里哼着与当下严重脱节的不知名歌谣,手上炒弄着儿子最爱吃的红烧鱼。  

“妈我爸呢?”  

放完行李的陈闲推开厨房门,很是自然的蹲在角落,清理着手里的葱。  

“买菜去了。”  

“这不是都在炒了吗?还买?”  

孙琴在围裙上擦了擦手,踮脚从深蓝吊柜中拿出一瓶炒菜用的黄酒,“他说不够吃,我说了他也不听,就懒得管了。”  

“好吧”,陈闲用手揪着灶台上装盘完毕的油炸土豆片,嘎吱嘎吱嚼的同时含混不清的问,“还要弄啥啊妈,那白菜要洗吗?”  

“没了没了,你把洋芋片端出去,顺便把桌子收拾一下,然后把垃圾倒了,哦对了,再把阳台上的衣服收回来。”  

嘴上说着没了,说起来还是一串。  

心内吐槽着,陈闲却并没有像中学时那样摆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。  

从在外地上了大学、一年只能回一次家开始,他就慢慢懂得了父母的不容易。  

文化程度不高的他们不会说“儿子我爱你”,表达这个情绪的方式,可能是满满一桌子的菜,也可能只是相隔千里的一句“多穿点衣服”…  

“老孙!你做快点,我估摸着儿子马上就到了!”  

提着黑色垃圾袋的陈闲与提着一只大公鸡的陈建国撞了个正着。  

一父一子明显一愣。  

“回来了?”  

“嗯,回来了。”  

“咋回来的?”  

“坐的磁能动车。”  

“那就好,洗手准备吃饭了。”  

“嗯。”  

大老爷们儿与年轻小伙的碰撞,似乎永远都是这般刚直。  

饭桌上。  

陈闲看着满满一桌子的他爱吃的菜,心内忽然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安稳。  

距离年关还有半个多月,但他却有种过年的感觉。  

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过年的意义就不再是玩具枪、新衣服和压岁钱了,而是一家人一起吃的那顿饭。  

千里迢迢,只为那顿饭。  

家长里短就着可口饭菜,陈闲足足吃了三大碗,直到没有腹肌也没有赘肉的小肚子变得滚圆才肯罢休。  

时间改变了很多,就连小时候一言不合就让他去洗碗的母上大人貌似也变了。  

这不刚一吃完饭,他就被孙琴赶到了客厅,说是“坐了一天的车,今天先好好休息…碗明天再洗”。  

陈闲默默把刚才觉得老妈变了的想法收了回来,碗还是他的,果然是逃得过初一、逃不过十五。  

而且如果他所料不差的话,老妈对他的温柔和关怀大约还能持续个三五天。  

三五天后,便会是“小兔崽子还不起床”、“成天就知道玩手机”、“四肢都快躺退化了”之类的画风。  

夜幕降临。  

吃饱喝足的陈闲一家人坐在客厅,断断续续的聊着家长里短。  

没人看、但却是家家必备的壁纸电视在墙上自己工作着,不知疲倦的播放着广告。  

聊了一阵后,儿子回家的新鲜感和期待感消磨殆尽,孙琴便自顾敷面膜去了。  

一少一老两个糙汉则纷纷摆出自己最舒服的姿势,瘫在客厅沙发上,各自玩着薄如蝉翼的透明手机。  

蓦地轰隆一声。  

惊得陈闲一家茫然相望。  

房内灯具狂闪,房外狂风呼啸。  

约莫半分钟后,敷着碧绿面膜的孙琴喃喃道:“常言道冬天打雷雷打雪,这怕是要下雪了哦。”  

被吓得整个人从沙发上弹起来的陈建国干咳一声,边走边道:“那么大一声雷,该不会把咱去年刚买的壁纸电视给劈坏了吧?”  

陈闲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了,当然不会一脸兴奋的说“老爸你刚才都吓得弹起来了”这样的话。  

皮带是几匹狼倒是无所谓,主要是他长大了…  

“老陈!”  

便在这时,屋外传来了邻居刘大爷的喊声。  

陈闲忙跟上顾不得检查电视的陈建国,开了院门一看,好家伙,周围邻居全都出来了。  

陈闲家门口是条马路,除了有些吵之外,平日交通也很是便利。  

此时马路上约莫围站了十几号人,七嘴八舌的议论着,像极了早上的菜市场。  

“啷个了?”  

“晓不得啊,我听我家那口子说是有流星!”  

“对头对头,我们一家人正吃饭呢,就忽然看到好大一坨火飞过去,我闺女说那是流星。”  

跟在陈建国身后的陈闲好一番竖耳倾听,终于弄明白刚才那声巨响是怎么来的了。  

有流星天降,坠于珠凤南山!  

后有去城里讨生活的年轻人回家过年,自诩见过些许世面,便拍着胸脯说流星碎石值大钱,并且那属无主之物,拾之并不触犯大炎夏律令。  

这消息一出,就连陈闲他老爸也坐不住了,与左邻右舍张罗着就要连夜去
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

章节目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