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2章 旗开得胜,嘉谋善政(3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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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,中枢到了省变一个样,到了府变一个样,到了最下面,制定出来的考成目标,奇形怪状,样样都有。”  

“虚之…”  

张居正还待再说,朱翊钧已经看完了奏疏。  

摆了摆手,有些自嘲地笑了笑:“虚之,就是形式主义嘛,朕知道。”  

张居正打住话头。  

心里嚼了嚼这词,有些奇怪,但又觉得莫名贴切。  

朱翊钧将奏疏合上,并没有什么负面情绪,这种事早就习惯了。  

他反而宽慰起张居正:“先生跟吏部的应对不就是按症抓药嘛,挺好的,就按这个来吧,朕稍后给先生批红。”  

“早有预料的事,先生也莫要叹气,这才显得试点的意义所在。”  

“魔高一尺,道高一丈,各自出招,慢慢来嘛。”  

说罢,朱翊钧看了一眼张居正。  

不得不说,一年首辅当下来,面目都苍老得有些快了。  

也难怪严嵩徐阶能往八十活,张居正五十多便离世了。  

慧极伤身啊。  

朱翊钧想到这里,不由劝道:“元辅也要注意修养才是,来日方长。”  

张居正只当是寻常安抚,并未放在心上。  

敷衍地嗯了一声。  

转而又说起松江府的事:“定安伯前日上奏说,百姓投献徐府的田亩,已经全都妥善安置好了。”  

“知府衙门将税收也厘了一遍,地方上的苛捐杂税,大都淘撤了。”  

“不过,这样一来,正税和徭役,恐怕不足以支撑松江府各大官署的运转。”  

一听这事,朱翊钧也严肃起来。  

他想了想,认真开口道:“正要与先生讨论此事。”  

朱翊钧沉吟片刻,开门见山:“朕知先生有意改制税法,松江府,正好给咱们打个样。”  

“朕对此,也有些想法,说给先生参详参详。”  

张居正对此,早有猜测。  

他今日正是在内阁打好了腹稿,才急不可耐地跑来西苑找皇帝。  

张居正坐直身子,仔细听着。  

朱翊钧下意识伸手拨弄身前的空气,斟酌道:“其一,正税三十税一,有失妥当,将苛捐杂税废除后,一切还是都回到正税头上。”  

“当然,具体多少,各省又按特点增减多少,还得跟户部议论后再说。”  

正税三十税一,属实有点异想天开了。  

这个数目,并不能说很低,大概也够大明朝官僚系统正常运转所需——这也是太祖皇帝制定这个数目的初衷。  

但问题就在于,一个朝廷,哪有什么正常运转的情况!?  

今年打仗,明年治理黄河,国家大典隔三差五,漕运倾覆,湖广大水,宁夏地震…可谓数之不尽。  

非常之事,年年都有。  

更别说一个系统正常的“磨损”,税越收越少,根本不可避免。  

支出比预期多,收入比预期少,三十税一,根本不足以支撑大明朝正常的运转。  

这才各式各样的苛捐杂税,巧立名目,想方设法补窟窿。  

就像再往后数三百余年。  

那等生产力条件立国,农税都得收到七税一,即便这样,后面也会追加提留之类。  

大明朝又何德何能,正税低到三十税一?  

想要改税制,那就先从试验田开始,把苛捐杂税,派回到正税之中。  

等到试个三五年,时机成熟,才能开始推行全国。  

试点,都是宝贵的经验啊!  

朱翊钧整理了一下思绪,接着往下说:“其二,关于兼并…”  

“朕可以允许百姓之间的合作生产,但不允许官户、士绅兼并。”  

“具体的事,内阁跟六部去议,多试几次,多等几年,都无妨,反正只在一府之地。”  

兼并这种事,有利有弊。  

想要促进农业往规模化、工业化发展,兼并就是好事。  

甚至于,这就是不可阻挡的历史进程。  

想促使资本主义萌芽,这就是不可或缺的一环。  

但还是那句话,所谓殊途同归——以什么形式兼并,对于历史的进程或许一样,但对于百姓而言,可就完全不同了。  

朱翊钧仍记得,夏衍一篇包身工,骗了他多少眼泪。  

如今都是摸着石头过河了,自然要试试新的路子。  

朱翊钧顿了顿,继续说道:“其三,先生以为…官绅当纳粮否?”  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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