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2章 审判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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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烧歪了;“以春秋笔法雕琢后辈”,那就是放心骂,狠狠批。  

总之说了这么多,已经把“这部作品该不留情地批评”的态度亮出来了,句句都是在打预防针。  

话到这里,即使不明白两人争执的人,也品出这场研讨会中的暗流了。  

石同河接着道:“现在,第一个环节,介绍作品。”  

说完,他放下手中材料,抬头道:“由于这部作品比较长,我们请一位代表介绍即可,不用所有人都来。”  

他话音刚落,萧梦吟马上举手道:“石老师,我来吧。”  

石同河抬眼看她:“你很有感想吗?”  

萧梦吟小声道:“我、我都写好发言了,不想浪费。”  

介绍作品环节不需要说具体剖析,只用把情节摘出来就行,这就避免了直接对作品本身进行臧否。  

萧梦吟本来就头疼待会儿怎么“自由批判”,现在发言,待会儿就不用发言了。  

石同河正要说话,顾藻又举手道:  

“石老师,这个环节还是我来吧。我把作品读得比较细,昨晚还通宵了。”  

石同河点头:“那就让顾藻来吧。”  

萧梦吟瞪了顾藻一眼,充满怨念。  

顾藻拿起自己的讲稿,朗声道:  

“不废话,直入正题。本书以1913年至2013年为时间跨度,聚焦华东刘家与周家五代人的命运纠葛。从义和团运动尾声的械斗血仇,到改革开放后的商业浪潮,两大家族在百年剧变中历经背叛、救赎与遗忘…  

“作者以‘石头迸发的火星’为隐喻,将个体命运嵌入国族史诗,通过五代人在宗法制度、革命信仰与资本逻辑间的挣扎,探讨历史暴力如何淬炼出人性的韧性与和解的可能…  

“作品以多线叙事重构民间记忆,对历史细节的考据颇具匠心,部分章节展现出惊人的叙事密度…”  

在顾藻陈词时,石同河的表情正在变得越来越奇妙。  

王忠兴数次看向他,似乎在等他发话打断,但石同河终究没有出声。  

顾藻的发言和他想的不一样。他本以为,这位青年作家应该机灵点,听出石同河话里的微言大义。  

他也是石同河钦点的要他来做这个开场白,可听他的介绍,似乎对《石中火》的评价还很高。  

开场就歪了,不符合石老的意思,所以王忠兴频频侧目看石同河。  

石同河不动如山。  

顾藻接着道:  

“王子虚是一位年轻的新人作者。新人作者在驾驭宏大历史题材时,往往会处理稚嫩。  

“比如本书,就存在次要人物脸谱化、部分转折依赖巧合等问题。  

“但我们需要注意到,这些问题瑕不掩瑜,即使存在,也并不严重,因为其优点足以大到掩盖缺点。  

“无论如何,这个题材和结构,都极具难度和挑战性,是我们国家文学史上,甚至人类文学史上从未有人挑战过的写作方式,对于作者的野心应该肯定…”  

“够了。”石同河突然打断顾藻,“现在是介绍环节,你的个人赏析,可以放到后面自由讨论。”  

顾藻面无表情地放下材料:“我说完了。”  

石同河端起青瓷茶杯,碧绿液体荡漾,吹了两口气,抿了一口,吐了茶叶沫。场间无人说话,只能听到石同河嘴唇发出的声音。  

顾藻的发言,听在不知内情的人耳里,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,但听在王忠兴耳里,简直是跟他对着来。  

在研讨会之前,王忠兴写的那篇“小评中国版《百年孤独》”,早就在王子虚年龄资历上入题,把《石中火》贬了个透。  

顾藻的发言里,也说“王子虚是个新人作家”,还把王忠兴点出的那些问题复述一遍,但随即话锋一转,又下了个“瑕不掩瑜”的判断。  

他甚至还点出了一个关键:在《石中火》之前,人类历史上从未有人用这种形式写作过。王忠兴所谓“写坏了一个题材”的言论不攻自破。  

要“写糟一个题材”,也得这个题材本身存在,并且有人去写。本身就没人这样写过,而且难度极高,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怨写的人浪费了这个题材?  

顾藻抢先发言,占了先手,无疑是帮了大忙,接下来王忠兴不好再就这一点做文章。  

就算他把他那篇小评里的观点拿出来再说一遍,说服力度弱了不说,顾藻也不用当面反驳,以至于得罪人。  

都是聪明人。  

安幼南在段小桑的耳机里,语气悠哉地道:  

“这个顾藻,昨天一个屁都不放,今天上赶着帮王子虚的大忙,这人也是个痴人。”  

说完,她想了想,订正了自己的话:“昨天也不是一个屁都没放。没准他们家张爱玲真的怀了卡夫卡的孩子。”  

她昨天好不容易撮合了两个人见面,一个打死不肯求人,另一个打死都要装逼,什么交情都没建立起来。  

结果今天到了现场,顾藻竟然是心照不宣地帮王子虚打起了掩护,倒像是古代的侠客作风——你不用张嘴,这忙我帮就帮了,无须啰嗦。  

陆清璇站在门口偷听,悄悄溜出门去,掏出手机,那头宁春宴来了条消息:  

“怎么样?”  

陆清璇仰头想想,低头输入:“好像…还行?”  

“还行是什么意思?”  

“顾藻给的评价还挺高的,可惜说一半,给石同河打断了。”  

宁春宴那头显得十分高兴:“漂亮。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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