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卷(五十一)(1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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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光透过民宿的木窗,在谭越的背包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  

陈子瑜坐在院子里的竹椅上,正用皮筋将野花扎成束,露水顺着花瓣滴在她的帆布鞋上。“老板说阡陌镇离这儿四十公里,沿途都是茶园。“她晃了晃手机里的地图,“咱们要不要先去买些新茶”  

谭越将登山包甩上肩,顺手把车钥匙抛给她:“今天你来开,我当导航员。”  

车子驶出木鱼镇时,晨雾还未散尽,盘山公路两侧的茶树在雾气中若隐若现,宛如绿色的波浪。  

陈子瑜摇下车窗,湿润的茶香混着泥土气息扑面而来,她深吸一口气:“好像连呼吸都变甜了。”  

车子行至半山腰,谭越突然指着路边:“停车!那边有个茶厂。”  

红砖墙上挂着“云雾山有机茶”的木牌,几个采茶女正背着竹篓从茶园里走出来,指尖还沾着嫩绿的茶芽。  

茶厂老板是个戴斗笠的老人,见他们驻足,便热情地邀请进茶室。  

“这是今年的明前茶,尝尝”老人用粗陶碗泡上茶水,茶叶在水中舒展,汤色清亮。  

陈子瑜抿了一口,舌尖泛起微微的甘甜:“比我喝过的龙井还香!“谭越则蹲在灶台边,看老人用柴火炒茶,铁锅与茶叶碰撞的沙沙声,混着茶香在屋内弥漫。  

离开茶厂时,后备箱里多了两罐新茶。  

陈子瑜握着方向盘,忽然笑道:“要是以后老了,来这儿租个小院,种种菜、炒炒茶,好像也挺好。”  

谭越望着她被阳光晒红的侧脸,没接话,却在心里默默记下了这句话。  

正午时分,车子驶入阡陌镇。  

青石板铺就的老街蜿蜒向前,两侧是白墙黛瓦的老房子,屋檐下挂着成串的红辣椒和玉米。陈子瑜把车停在镇口的古银杏树下,树根处的石碑上刻着“千年古树,禁止攀爬”,树干要三个人才能合抱。  

“先找地方吃饭“谭越抬头望着树上的青苔。  

陈子瑜却被街角飘来的香气吸引:“是蒿子粑粑!我在攻略上看到过。“卖粑粑的是个扎蓝布头巾的妇人,竹蒸笼里冒着热气,墨绿色的粑粑裹着芝麻糖,咬一口,软糯中带着艾草的清香。  

他们沿着老街闲逛,发现镇上的店铺大多保持着古朴的模样。  

铁匠铺里,老人正抡着铁锤敲打锄头;  

布坊门口,蓝印花布在风中飘荡;  

药铺柜台后,老中医戴着圆框眼镜称药材。  

陈子瑜在一家老照相馆前停下,橱窗里陈列着泛黄的照片,有上世纪的结婚照,也有孩童骑牛的黑白影像。  

“老板,能拍张照吗”她转头问谭越。  

摄影师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,让他们坐在老式藤椅上,背景是手绘的山水屏风。  

快门按下的瞬间,谭越的手自然地搭在陈子瑜肩上,阳光从雕花窗棂漏进来,在他们脸上洒下细碎的光斑。  

午后的阳光变得慵懒,谭越在街边买了两个西瓜,摊主用山泉水冰镇过,切开时红瓤黑籽,汁水顺着指缝流下来。  

陈子瑜咬了口西瓜,指着远处的山峦:“攻略说后山有个古村落,要不要去看看”  

通往古村的是条青石板小径,两旁是高大的楠竹。  

竹叶沙沙作响,阳光在地上织出晃动的光斑。  

走了约莫二十分钟,眼前豁然开朗几座吊脚楼隐在竹林间,屋前的梯田里,老农正牵着水牛犁地。  

“有人吗”陈子瑜敲了敲竹篱笆。  

门里走出个穿蓝布衫的老太太,见是游客,笑着递来两把野山枣:“进来坐,喝杯老荫茶。“堂屋里,八仙桌上摆着竹编的工艺品,墙上挂着蓑衣和斗笠,火塘里的木炭还冒着青烟。  

老太太说,村子叫“竹隐寨”,住着二十多户人家,年轻人大多去了城里,只剩下老人守着祖屋。  

“这些竹子啊,是祖宗留下来的。”她抚摸着竹椅的扶手,“编竹篮、做竹器,够我们过日子。”  

谭越和陈子瑜跟着老太太去后山砍竹子。  

阳光透过竹叶,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影子。  

老太太教他们辨认老竹和新竹,刀砍在竹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。  

“竹子要选三年以上的,太嫩的容易裂。“她边说边示范编竹篮的手法,粗粝的手指在竹条间穿梭,很快就编出个精巧的篮底。  

傍晚时分,他们回到镇上。  

老街上的灯笼陆续亮起,卖凉粉的小贩摇着铜铃走过,空气中飘着腊肉的香气。  

陈子瑜在一家土菜馆坐下,点了镇里的特色菜:烟熏腊排、凉拌折耳根、清炒野山笋。  

“尝尝这个。“谭越给她夹了块腊排,“比昨天的吊锅更有嚼劲。“陈子瑜咬了一口,肉香混着烟熏味在舌尖散开。  

窗外,夕阳把青石板路染成橘红色,几个孩童追逐着跑过,笑声在巷子里回荡。  

饭后,他们沿着溪流散步。  

月光洒在水面上,碎成点点银鳞。  

陈子瑜蹲在溪边,用手拨弄水草,突然说:“你看,水里有星星。“谭越在她身边坐下,望着水面上晃动的月影:“其实今天最有意思的,不是风景。”  

“是什么”  

“是那些人和故事。“他捡起颗石子丢进水里,涟漪扩散开,“卖蒿子粑粑的阿姨,编竹篮的奶奶,他们好像把日子过成了诗。”  

陈子瑜靠在他肩上,夜风送来远处的山歌声。  

溪水潺潺,虫鸣唧唧,镇上的灯火渐次熄灭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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