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卷(四十九)(2/3)
“买吧。“谭越掏出钱包。
“太贵啦。“她嘴上说着,眼睛却没离开首饰盒。
最后还是谭越坚持付了钱,看她把耳环戴上,耳坠在暮色里晃出细碎的光。
街边传来打糍粑的吆喝声。
谭越买了块裹着黄豆粉的糍粑,掰成两半递给她。
陈子瑜咬了一口,糯米黏在嘴角,他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擦。
空气突然安静下来。两人站在灯笼下,周围的喧嚣都成了背景音。
陈子瑜的睫毛在脸颊投下阴影,耳垂上的银饰还在轻轻晃动。
“去看夜景?“谭越收回手,指了指远处的吊脚楼群。
“好。“她低头咬着糍粑,声音轻得像山风。
沿着石阶往上走,整座女儿城的灯火渐次铺开。
土家建筑的飞檐翘角浸在暖光里,楼下的小吃摊飘来炸广椒和炕土豆的香气。
陈子瑜站在观景台上,对着夜景拍个不停。
“帮我拍张照吧。“她把手机递给谭越。
镜头里,她站在灯笼下回头笑,发梢被风吹起,新戴的银饰在灯光下泛着柔光。
谭越突然觉得,这张照片可以存一辈子。
夜市的喧闹渐渐平息时,两人找了家临江的酒吧。
陈子瑜点了杯桂花米酒,谭越要了当地的咂酒。
窗外的清江泛着粼粼波光,对岸的山影已经融进夜色。
“今天开心吗?“谭越搅动着杯中的米酒,看桂花花瓣缓缓沉浮。
“嗯!“陈子瑜眼睛亮晶晶的,“屏山的水像梦一样,还有那个糍粑“她突然顿住,耳尖微微发红,“其实最开心的是.“
话没说完,酒吧驻唱开始弹吉他。
熟悉的旋律响起,是《小幸运》。
陈子瑜跟着轻声哼唱,手指无意识敲着桌面。
谭越看着她在灯光下的侧脸,突然觉得胸腔里涨满温热的情绪。
回酒店的路上,两人并肩走在石板路上。
陈子瑜的手偶尔擦过他的指尖,最后被他轻轻握住。
她只是往他身边靠了靠,发梢的柑橘香混着夜色里的水汽,裹住两个人的影子。
电梯上升时,陈子瑜低头数着楼层。
谭越突然开口:“明天我们去仙山贡水吧。“
“好啊。“她抬头笑,电梯门刚好打开,走廊的灯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,和他的影子迭在一起。
推开房门,夜色已经深了。
陈子瑜把新买的银饰放在梳妆台上,转身时看见谭越站在窗前,巴楚的灯火在他身后铺展开来。
“早点睡。“他说,声音比平时低了些。
“晚安。“她应了一声,抱着枕头进了浴室。
热水冲在身上时,她对着镜子笑了笑,耳垂上的银饰还在轻轻晃。
窗外,巴楚的夜静悄悄的。
远处的山峦像沉睡的巨兽,云雾又慢慢聚拢。
明天又是新的一天,就像这永不停歇的清江,载着两个人的故事,慢慢往前流。
翌日。
晨光像碎金般洒在石板路上,谭越抬手挡了挡刺眼的阳光,转头看向身旁的陈子瑜。
她正踮着脚看街边店铺的招牌,浅粉色的裙摆被山风掀起一角,发梢沾了片银杏叶。
“听说前面有土家摔碗酒表演。“谭越晃了晃手机里的攻略,指腹无意识摩挲着牛仔裤口袋里的木质书签——那是昨天在女儿城买的,刻着西兰卡普纹样。
石板街渐渐热闹起来。
卖苞谷粑粑的阿婆掀开竹编蒸笼,白雾裹着甜香漫过来。
陈子瑜凑过去,用刚学的巴楚话问价:“嬢嬢,这粑粑咋卖?“
老人被她生涩的腔调逗笑,多塞了个给她,谭越忙掏出零钱,却被老人摆摆手:“妹娃子学得像,算送的!“
转角处传来咚咚的鼓声。
谭越拉着陈子瑜挤进人群,正撞见土家汉子们端着粗陶碗仰头灌酒。
“当啷“一声脆响,陶碗在青石板上碎成星子,围观游客齐声喝彩。
陈子瑜的眼睛亮起来,转头时发梢扫过谭越的手背,痒得他慌忙后退半步。
“想试试吗?“谭越指了指排队体验的人群。
陈子瑜咬着下唇犹豫,却被他拽进队伍。
接过酒碗时,她的指尖冰凉,谭越装作不在意地用掌心裹住碗沿暖了暖。
酒是自家酿的包谷烧,入口辛辣,陈子瑜呛得直咳嗽,谭越忙拍着她的背,笑她“明明是来体验民俗,倒像来砸场子“。
午后钻进吊脚楼茶馆。
老板娘端来老鹰茶,茶汤清亮,杯底沉着几颗枸杞。
窗外飘来《黄四姐》的调子,陈子瑜跟着哼,唱到“你喊我这么急做啥子嘛“时,谭越突然接了句“我给你送一对玉镯子嘛“,说完耳尖通红,低头猛灌热茶。
傍晚路过摆手舞广场。
陈子瑜被穿织锦服饰的阿姐拉进舞群,谭越举着手机录像,镜头里她转着圈,发绳不知何时散开了,长发在风里扬起又落下。
鼓点越来越急,他鬼使神差地挤进人群,牵住她被太阳晒得温热的手。
两人踩着石板路往回走。
陈子瑜抱着刚买的西兰卡普小方巾,突然说:“下次我们去梭布垭看石林吧。“
谭越应了声“好“,看着她的背影,突然觉得巴楚的晚风里,藏着某种比民俗更动人的东西,像老鹰茶的回甘,在心底慢慢晕开。
谭越应了声“好“,看着她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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