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类脱剥骗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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追捉,岂知已堕其术也。棍见宝赶猪,约离笼二三百步,即旋于笼内,拿一猪在手,又踢倒二笼,猪俱逃出。大声曰:“多谢你,慢慢寻。”宝欲赶棍,三猪出笼逃走,恐因此而失彼,况棍走远难追,但咒骂一常幸得三猪成聚,收拾入笼,抱恨而去。
吾观棍之脱猪也,一邂逅相逢之顷,贼念即生,乃以诡言相哄,致宝深信,所谓君子可欺以其方者也。
乃始也放猪佯逐以误其远赶之于前,继也擒猪踢笼,以制其不赶之于后,使人明堕其术而不自知。仓卒妆套,抑□谲也。商者鉴此,勿谓暗机隐械宜为慎防,即明圈显套,尤当加谨。
遇里长及脱茶壶
赵通,延平府南平县人也。家世积善,钱粮颇多,差当七图一甲里役。其甲首林钱一者,机智过人,不务生理,第饮赌宿娼。后来家业萧条,无处栖身,只得逃外。通亦不知其向往。
一日,通与仆往杭贸易,经过浦城,憩息于亭,适见钱一,通遂骂之曰:“这奴才,你逃外数年,户丁不纳,粮差累赔,是何理也?今你见我,你何以说?”钱一被骂不甘,心生一计,向前赔笑曰:“我每欲回,送条编与里长,奈我家中欠人财物甚多,难以抵偿,故不敢回矣。今幸遇里长,如天降下,敢再推辞。况这几年,赖里长福庇,开店西关马头,家中稍裕,新娶邑人徐某之妾为妻,被人欺奸。我乃孤身一人,出外独居,无奈伊何。今幸遇里长,则有主矣。里长往杭州,亦经门处过,即到我家暂歇。自当算还编银,又烦代我作主。”通听其言,私心喜曰:“今日得此,可作往杭盘费,诚可谓出门招财也。”
遂与同行。至一店所,钱曰:“里长今朝起早,又路行半日,肚又饥矣,上店沽酒湿口,何如?”应曰:“可。”遂入店。
叫店主暖酒,切豆腐与通食,便问店主曰:“这里有好红酒猪肉否?”店主曰:“市前游店,肉酒俱有。”钱一曰:“可借壶秤一用。”店主拿壶秤出,钱接过手,直望游店,转弯抹角,潜躲而去。
通与仆吃酒一壶将尽,乃对仆曰:“钱一去许久不来,莫非与人争斗,不然,此时当来矣。汝往看之。”仆即往酒肉店去问,说并无钱一,待欲寻他,又不知他去向,只得秤银还酒,店主收银,索取壶秤。通怒曰:“酒是我吃,我还你犹可,壶秤是你自交钱一,何干我事。”店主曰:“人同你来,你在我店饮酒,故把壶秤借他。不然,我晓得甚么钱一。”言来言去,两下角口大闹。众人来劝,问其来历,始知甲首骗里长入店,更脱店主壶秤。众人大笑,即是他自错,赔他也罢。不得已代赔,呕气抱忿而去。
按:林钱一始说家颇充裕,妻被棍奸,欲投里长作主,致人不疑。继也入店借壶秤,沽酒肉,以叙闲阔之情,使人不备,玩通于股掌之中,术亦巧矣。然钱一狡猾有素,通亦知之,乃一卒遇之,遂信其言,而入店饮酒,更欲沽红买肉,皆非款待之真情,在通当烛其伪而止之,曰店中不便,有酒有肉到家食之未晚也,则钱一奸无所施,将道旁脱走不暇,何至赔壶秤而受呕气也。故钱一狡也,而通亦欠检点焉。嘻!
乘闹明窃店中布
吴胜理徽州府休宁县人,在苏州府开铺,收买各样色布。
揭行生意最大,四方买者极多,每日有几拾两银交易。外开铺面,里藏各货。一日,有几伙客人凑集买布,皆在内堂作帐对银。一棍乘其丛杂,亦在铺叫买布。胜理出与施礼,待茶毕,安顿外铺少坐。胜理复入内与前客对银。其棍见其铺无守者,故近门边诈拱揖相辞状,遂近铺边拿布一捆,拖在肩上,缓步行去。虽对铺者亦不觉其盗。
后内堂诸商交易毕,胜理送客出外,忽不见铺上布,问对门店人曰:“我铺里一捆布,是何人拿去?”对门店人曰:“你适间后来那客人与你拱手作辞,方拖布去。众皆见之,你何佯失布?”胜理曰:“因内忙,故安他在外铺坐,候前客事毕,然后与他作帐,何曾卖布与他。”邻人讶曰:“狡哉!此棍。彼佯拱手相辞,令我辈不敢说他是贼。缓步而行,明白脱去矣,将奈何?”胜理只得懊恨一场而罢。
按:棍之窃斯布也,初须乘其丛杂,入其店中,尚未定其骗局之所出也。至胜理待其茶,而安之外铺少坐,左顾右盼,而奸谋遂决矣。故拱揖而辞,而明脱其布,如荆州之暗袭,不甚费力,真可谓高手矣。
在胜理店积货物,宜不离看守,方可保无虞。关防不密,安知无棍徒混入行奸乎。待布既失,而后扼腕,何益哉!大凡坐铺者当知此而谨慎之可也。
诈称偷鹅脱青布
有一大铺,布匹极多,交易丛杂,只自己一人看店。其店之对门人,养一圈鹅,鸣声嘈杂,开铺者恶其聒耳,尝曰:“此恶物何无盗之者?与我耳头得沉静些。”忽棍闻之。一日乘其店中闲寂,遂入店拱手,以手按柜头一捆青布,轻轻言曰:“不敢相瞒,我实是一小偷,爱得对门店下一只鹅吃,只大街面难下手。我有一小术,只要一个人赞成。”店主曰:“如何赞成?”小偷曰:“我在这边问曰,可拿去否,汝在内高声应曰可。又再问曰,我真拿去,汝再应曰,说定了,任从拿去。
我便去拿,方掩得路人耳目。托你赞成,后日你家不须闭门,亦无贼入矣。但你须在内去,莫得窃视,视则法不灵。你直听鹅声息,我事方毕,你可出来。”店主然之。小偷高声问曰:“我拿去否?”内高声应曰:“凭你拿去。”又再高声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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