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二章 笔记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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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鼎运气哄哄地出去了,常越没拦住他,出门时低声跟裴液道:“裴兄弟,你可以搬进来住我的位置了。”  

裴液惊讶:“你不上完这班吗?”  

“不用了。”这位样貌正而诚的男子摇了摇头,“我差不在不知敌,而在自身不够硬,还是回去练刀了。”  

“唔,只要知道该往何处努力,就离抵达不远了。”裴液和这位身形宽阔的男子一把臂,“常哥你年纪也不大,最晚两三年,迟早拿到这个名额的。”  

“.这倒真不一定。”常越笑了笑道,“每个人走在修行路上,都有一个上限在前面等着的。这个上限其实比修行速度更能代表一个人的天赋。我少年时在武馆中一骑绝尘,自以为也是终要去神京搅弄波浪的.然而近些年修行下来,越觉力不从心,可能已将要触及到那面墙了。”  

他一叹道:“希望在拿下博望武魁之前,不要让我摸到吧。”  

“.大家都说伱是前八之选,这其实已经是博望州这代最顶尖的才杰了。”  

“是,但拿个前四在博望州从此开馆护镖当差,做个威重一方的武人,和夺得魁首去长安参加帝京武举,毕竟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。”常越抬着头轻叹一声,一抱拳,“话止于此,别过了裴兄弟,你的上限远远高于我,是真正的人中之龙,望你早日神京扬名!”  

两人再度把腕别过,常越背着铺盖而去。  

来到武场中,仍然是翠羽剑门的早课。  

李缥青又在场上接受学员们的询问。  

照教头的交代,这课还要再上几天,然后便是七蛟洞的课程。  

据说今年武馆和七蛟洞也打好了关系,竟然请到了他们的长老,愿意在最后两天指导一二,就如李缥青之于翠羽剑门一般。  

不论七蛟洞如今名声如何,这分大气倒确实和翠羽剑门比肩而立了,甚至还要更胜一筹——七蛟洞的剑可并没有《翡翠集》这般素质过硬。  

裴液纵无太多经验,也知道“财大须沽名”的道理。  

七蛟洞若真有魄力舍弃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收入,只留下被供养起来的干净的部分,再毫不吝惜地花费时间和精力来洗名,便从流恶变为了枭雄,真正完成了对翠羽剑门的超越。  

届时罪恶和仇恨便被永远压覆下去,无论从名从实,“复仇”都会变成一件遥不可及的事情。  

而如今,这个过程好像已经开始了。  

李缥青一定早就注意到了,她一定不会坐视这样的事情发生,翠羽剑门也一定不会坐视这样的事情发生。  

但是——裴液看着台上笑谈的少女——你要怎么让“翠羽剑门一直存在下去”呢?  

从武比夺魁开始吗?  

少年按下心绪,在树下石上坐下,拾起了一旁赵镖头的笔记。  

大略一翻,多是随手记下的句子。有的是顶右向左书写的工整一段,显然笔者当时颇有闲暇,但更多的还是在页面中心就随手斜斜潦草几句,显然用意在提醒自己、记录情思而非供他人观看。  

裴液依次翻页,照遗孀所言,这本册子跨越大概有半年,从去年秋直至今年春,但笔记也不过二三十页,几乎每页之间都间隔了长短不一的时间。  

“习得七载,以为早已熟透于心,今日却忽觉最后一式更进一步之可能,果然剑道首重天赋,不至彼之境界,不知我在井底之中。”  

“仍是不得其路。”  

“不是一式,是后两式。”  

“此剑可能确实有些问题,更进一步之方法不记录在书中。”  

“果然是只能自己推演。”  

“魔怔一月,今日方醒悟自哂——我焉有这份能力?”  

“唉,还是不行,这次真罢了。”  

“依此思路回头再去考量那两招‘废式’,是否也另有洞天呢?之前评价或许又是井底之蛙了。”  

“娘的,就是废式。”  

“今日偶遇翠羽嫡传白玉梁,他是去年冬比第一,席地谈剑,松下切磋,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!”  

“谈剑三日,得益良多,明日所谈,暂列如下:.(明天回来时买些布料给小宝做新春衫,切勿再忘、切勿再忘!)”  

“‘废式’竟要拙境之至才能用出?好猜想,好见解!然而此生已年近不惑,能否踏入拙境一观,犹未可知。(春衫,勿忘!)”  

“今日所得:”  

“今日所得:”  

“今日所得:”  

“玉梁仍有所思,我却听不懂了。”  

“是的!问题出在最后两式。”  

“玉梁所言极对:这半部不是相益了,是相似。但是为何呢?”  

“原来如此!竟是如此!玉梁真是我生平仅见之天才!为玉梁贺!为翠羽剑门贺!过些日子空闲下来,一定把此事细细考察,而后详详记录!”  

“玉梁说须得回山细研一月,这两天要记得将剑谱默写一遍,交给玉梁带回——也要记得给他买些别礼。”  

“一定要他多演几遍他那门剑再走。”  

“玉梁说好像感到有人窥视,明日去长道武馆问下有无见到可疑之人。”  

“没有结果,其实练武时有人偷看并不少见,但一来看了也学不会;二来学会了其实也没什么。”  

“玉梁说明日就要走,这也太急,什么都还没准备。明早倒是可以看一下镖单,我记得有个日子对也顺路的来着。”  

裴液再一翻页,已是最后一张。  

后面当然也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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