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章 白散人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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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众人皆是如此称他,连大神王都不例外。  

时日久了,遁界梭也只得循例,将那一丝好奇抛至了脑后。  

直到又是百千年过去,文士在天外宇宙被逼上绝路,只求陈玉枢顺手放过遁界梭等一众无辜性命那一刻。  

最后的那时传音,遁界梭才方知晓,文士的名姓原是唤作“李飞白”…  

人傀的声音还在继续传来。  

而遁界梭此刻已是再听不清了。  

他胸膛怒焰高炽,只觉从头到脚,都像是有火在烧,像万千针扎一般的生疼,却说不出话来。  

“你怎敢叫李飞白?你怎敢去冒白散人的姓?!”  

他一双眼几乎变得赤红,勃然大怒。  

而这时。  

面对那李飞白的盛情相邀。  

陈珩敛了敛眸。  

他不经意以手按了按袖。  

片刻后。  

才欣然颔首道:  

“也好,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。”  

寒月摇清波,流光入窗户。  

直至暮色低沉,寒湿水气逐是深重了起来。  

竹浓树密处,渐有百虫鸣声响起,惊破寂夜。  

章华峰处,满身浓烈酒气的陈珩才自案席上缓缓起身。  

他同早是酣醉过去了的米荟拱了拱手,然后由摇摇晃晃的李飞白送出门户外,走出了厅堂。  

“陈师弟。”  

待得出了洞府后。  

此刻,李飞白突然眸光微微一转,缓声开口道:  

“今日这壶觞法会一毕,得了霍长老亲口言说的‘斗法胜’,你必是要开始扬名东域了,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,还望师弟能够不吝赐教,解我一惑。”  

“李师兄便请直言罢。”  

陈珩将袖一抬:“凡是贫道知晓的,必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。”  

“哪来那般的肃重?”  

李飞白退了一步,摇摇首:“我只是想问,师弟一路辛苦至今,从南域到了这金庭山,究竟是为何?”  

“为何?”  

陈珩一讶。  

“人皆有执,或为美色,或为口腹,或为权位,又或是为求知或为渴生、惧死种种,千万年来,皆概莫如是…而陈师弟你一路修行,又是到底想求个什么?”李飞白问。  

“自是要一个逍遥长生。”  

思忖片刻后,陈珩缓声道。  

“长生?”  

李飞白好奇道。  

“李师兄。”  

陈珩摇了摇头,一笑道:“长生不死,超脱凡俗,以至最后万劫都不能磨,宇宙坏而我身不朽,似此等的大逍遥快活境界,谁又能够不动心?我亦是无法免俗啊。  

与长生相较起来,那些权位享乐,不过是眼前云烟般的物什,微不足道罢了!”  

李飞白闻言大笑,连连点头,眼底微微一亮。  

而两人在拱手告辞后。  

陈珩便飞身而起,化作一道白光,直朝向灵隐峰而去。  

在回了他的洞府,阖上门户之后。  

陈珩脸上那丝笑霎时隐没不见,眸光沉了下去。  

“《豢人经》,不愧是前古巨头空空道人的得意杰作…果然不凡!”  

半晌后。  

他心底才轻叹一声。  

《豢人经》并非是什么移神惑幻的神通道法。  

一旦玉籽被栽种埋下。  

莫说旁人。  

便连那真正受术之人,都是十有八九的浑然不觉,直至被炼做彻底人傀了,都未能察得半分的异样!  

而在饮酒途中,陈珩也是知了人傀的身世。  

这李飞白的生父原是汜叶卫氏的族人,在一次酒后与女侍私通,才令得李飞白产下,不过因原配夫人的缘故,他生父也难将李飞白放至身旁教养,只能是偶尔资助些财货,聊做援手。  

至于李飞白能够进入到长赢院修行,也全是因玉宸上宗的一位长老偶然见了他,怜他身世,又见他的确是有些修道根性在身的,才做了此施为。  

而李飞白在进入长赢院后,便暗地随了母姓,舍了旧名,自号为“李飞白”。  

此事也唯有米荟等寥寥几个与他相熟的好友才方知晓。  

在那饮酒途中,李飞白对于世族和生父的厌恶和恼恨都是出自真情,并非虚妄,言至儿时的苦痛艰难时候,甚至声泪俱下。  

若非陈珩有一真法界在手,是明切见李飞白修行了《召请命主上君降神法》。  

独观其言行举止。  

只怕陈珩也想不到。  

此人竟早已成了一具没了心识,只会惟命是从的人傀…  

“你放心,想施展豢人的术法,栽种下玉籽,唯有陈玉枢出马,才可功成…至于那人傀,却是并无什么炼人作傀的能耐,米荟是无恙的。”  

这时,遁界梭突然开口,然后又忍不住骂了一句:  

“该死!陈玉枢这该死畜牲!他炼人傀也就罢,却怎敢冒用白散人的名姓?!”  

“白散人?”  

陈珩问。  

“白散人是我的旧主,他曾是你爷爷的殿下臣子,为你爷爷效命…”  

遁界梭神情挣扎半晌,最终还是无奈道:  

“当年离开虚皇天时候,陈玉枢虽是因白散人的缘故,放了我一条性命,没能抹去我的真识,但也是请人给我和其他几件法器施了封禁,令我等不能言说虚皇天内的旧事故闻,否则神仙难救。”  

“那便不提这些,无妨的。”  

陈珩摇头。  

“当年白散人因为身世缘故,耻于说出姓名,连你爷爷大神王相询,都是被他给回拒了,也唯有一个陈玉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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