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一十章 相迎(2/3)
“这是?”
作为与陈珩心血相系的遁界梭等法器当先察觉出陈珩心绪起伏,待陈珩略作言说后,个个骇然色变,心神失守。
“此事老爷还应禀告宗门长者才是。”
向来沉默的玄御万殊法衣器灵难得开口,声音极是警惕:
“今日之事,太过离奇了!”
陈珩回道:“我亦有此想,不过今日之事,恐怕早在老师他们的预想当中,方才我一牵动混金雷珠,里内便传出老师提先留下的一道神念,宽慰我无需惊惧,他已留有后手。”
法衣器灵闻言舒了一口气,连连颔首。
而就在一众法器为此事说个不休,议论纷纷时候,陈珩心思却转去了另一处。
劫藏、劫种还有那洪鲸天中的恚鹰山。
陈珩沉默了许久,万般念头,稠密若乱麻。
“仙府两位兄长竟将空空道人的人情转给了我,还有空空道人所说的劫种…”
陈珩目光闪动,在短暂思索后也不知想起何事,心神略微一松。
金蝉。
终是略过了金蝉。
空空道人给陈珩压迫之感几是难以言喻。
这位仅是随意一瞥,便看穿了他的所有底细。
无论混金雷珠还是他修行的一应神通术法,在空空道人眼中,都一望而知。
甚至连紫府深处的无形埒剑洞,也逃不过空空道人视线,只是这位并未点破。
唯有金蝉。
这枚自小偶然捡拾,并随他一并来到此世的蝉状玉雕,却并未惹来空空道人的丝毫注意…
“此宝究竟是何来历,又怎会恰巧落于我手?”
他伸手入袖,摩挲着小巧玉雕。
那细腻微凉的触感自指腹传来,让他浮荡的心绪渐次沉降,心中不由一宽。
片刻后,陈珩忽一笑,同样洒然从座上起身。
几步远处,一个额头生角,身量矮小的异类堂倌此刻正疑惑茫然。
在他感官内陈珩这处先前本空无一人,但就眨眼间功夫,怎就突有了一位?
而眼见陈珩一起身,那堂倌也无暇再多想,忙小步上前招呼,笑容满脸,唯恐怠慢了。
但他未走个几步,人影已是不见,面前又是空空如也。
一阵微风吹来,只有桌上几枚跳动的钱币,在证实他方才其实所见非虚。
与此同时。
一处荒僻界空中,草木衰朽,火烟熏空。
天地一派死气沉沉之相,显是阳九百六的灾劫将近,这方界空已走到了末时。
此界莫说修道人士,便连血肉生灵也不剩几个,而在云下的一方小石桌上,空空道人正与一人在饮茶叙言。
不过两人言谈间虽仿佛旧友重逢,场间气氛却不见轻松,隐隐有股对峙的沉重之感。
这时空空道人将茶盏放落,抬眼一望,一道通天光柱恰时也撕裂虚空,从宇宙深处横掠过来,一头撞向此界。
自光柱中传来一声清越清啸,随缤纷天花洒落,金莲涌出,一个道装老猴便含笑走出,他行到空空道人身周十步时忽化白烟一道,钻入空空道人体内,本出一源,不分彼此。
“灵明石猴,梁预提道友啊…时隔多年,自极乐天一别后竟是这副模样,真让人唏嘘不已。”
在空空道人对面传出一道声音,感慨道:
“不过为见那玉宸陈珩,你竟将灵明石猴这应身遣了去,是否有些小题大做了?”
空空道人脸带笑意,在他对面处是一道为混沌云雾所包裹的人影,难辨出面目,亦看不清晰形体。
只有从那人声音和他手腕上的古朴金环,才能叫一些前古遗老惊诧记忆起这位的尊号,继而失色。
“小题大做?道友此言大差了,我近来推天机,可是测得自己下一劫便在不远,若是不遣出这灵明石猴应身,我怕仅凭眼前这具通臂猿猴,或是独力难支。”空空道人指指眉心,叹了声。
“以你修为,谁又能图你?”金环主人问。
“我得罪之人着实太多,若都要一一说出名姓,那可太过冗长,便连道友你这个多年不问世事的人物,今番不也是受了玉宸之请,特出面与我颉颃?”
空空道人摇头:
“我虽自诩厉害,能不惧宵小,可若真关乎到了劫数,劫仙一脉里哪个又能不惧?谁知这劫是人还是天?”
金环主人若有所思,不置可否。
“而眼下,除道友外,不还有一位同样出面,在做陈珩的倚柱?”空空道人转眼一笑。
幽冥阴司之内,日月未光,冥寂恢廓。
在空空道人注视下,盘坐幽泉上空的那个伟岸老者动作不变,只肃容抬眼相对。
他身着一袭御紫度炎衮龙袍,有丹青绿三素气绕身周流,正放射茫茫威光,下照冥水,上近阳天!
其人忽将头顶的赤精玉冠一抬,便叫半条幽泉都是彤红鲜艳,显出八百神光来。
每一重光中都有一尊天神坐镇深处,天神或做飞步游空状,或做偈赞激昂状,或做御龙翻海状,或做普垂教法状,层层叠叠,如高塔之状!
“陈裕,虚皇天之主。”
空空道人若无其事点一点头,笑了一声道:
“观其人昔年本事,大抵是能证真流,却偏入了散数,可近来看他法力神通,却又不是寻常散数所能比拟?的确有些门道,莫非空证?”
金环主人目光转过,对陈裕微微颔首。
他今番特意前来,其实是受了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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