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39.东京森林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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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,像原始人一样露营,想想不就很开心吗?”

清水刹那躺在气垫上,双手放在小腹上,严谨地指正道:“原始人不露营。”

虽然她一本正经,但好像也对千临涯这个提议有些心动。

“这种完全放空,没有一个家具的房子,就是这座水泥森林的本来面貌,”千临涯拍着公寓内的墙壁说,“我们就像住在树洞里的树袋熊一样,是时候用自己的行动消解一下这座城市的意义了。”

“树袋熊不住在树洞里。”清水刹那再次指正。

千临涯抓住她的双手,把她从垫子上拉起来:“快跟我一起把帐篷搭起来。”

她虽然一脸睡觉被打断后不高兴的样子,身体软趴趴的提不起劲,嘴里嘀咕着:“想一出是一出,照幽斋,你跟三岁的小孩子没分别呢。”但还是和千临涯一起鼓捣起了帐篷。

虽然露营是千临涯提议的,但他还是低估了帐篷的搭建难易度,最后还是清水刹那用漂亮的手法把帐篷支了起来,两人把垫子丢进帐篷铺好,然后千临涯把从宜家带回来的枕头、毛毯一起丢进去。

做完这些简单的事情,千临涯双手叉腰,看着矗立在客厅里的煌煌然一顶帐篷,忽然很有建设感。

“今天就睡这里了。”他率先爬进去,缩在帐篷里,把另一边对着落地窗的拉链拉开,门帘垂下来,对着灯火辉煌的东京街道,心生感慨。

清水刹那也随后爬了进来,把气垫上的毛毯抓在手里,放在胸前:“真美啊。”

“是啊。”千临涯看着窗外。

一时间两人没有说话,汽车从高架桥上静静飞驰而过。

“看,今夜月色真明亮。”清水刹那指着天边,那里挂着一轮残月,却明亮异常。

“是啊。”千临涯感叹道,随后忍不住用汉语低吟道,“人散后,一钩淡月天如水。”

清水刹那扫了他一眼,眼波流转,似乎略有笑意,也用汉语和道:“夜过也,东窗未白凝残月。”

“……”千临涯念的是一首《千秋岁》,她回他的也是一首《千秋岁》,不过不是同一个人写的,但都有“月”。

所以,他肯定,她是在冲他炫技。

为了考考她,千临涯又吟道:“素月分辉,明河共影,表里俱澄澈。”

清水刹那想了想,随后一笑道:“玉宇琼楼,乘鸾来去,人在清凉国。”

千临涯念的是张孝祥的《念奴娇·过洞庭》,而清水刹那念的是苏轼的《念奴娇·中秋》。千临涯刚想说她的句子里没有月,但月的话,虽无这字,句子里却也是有的,“玉宇琼楼”“乘鸾来去”的便是月宫。

又被她接上了。

“数点雨声风约住。朦胧淡月云来去。”千临涯又出题,这回是贺铸的《蝶恋花》。

“明月不谙离别苦,斜光到晓穿朱户。”又接上了,是晏殊的《蝶恋花》。

千临涯决定来个狠的,苏轼的《点绛唇》:“闲倚胡床,庾公楼外峰千朵。与谁同坐?明月清风我。”

清水歪着头想了一会儿,又开口道:“醒后楼台,与梦俱明灭。西窗白,纷纷凉月,一院丁香雪。”

她接的是王国维的《点绛唇》,不过,刚才千临涯念的上阙,她接的是下阙。

“这个勉强了,勉强了。”千临涯抿嘴道。

他的才学技能也不算高,外表能唬一唬人,其实底子浅得很,而且目前为止,好像清水一直都深不可测的样子,他生怕跟她对诗,把自己肚子里有几两墨水被她摸透了,回头还要被她笑话,所以想要提前宣布自己胜利了。

“不勉强,不勉强。”

清水刹那笑着说,随后,缓缓把千临涯刚才的词念下去:

“闲倚胡床,庾公楼外峰千朵。与谁同坐。明月清风我。别乘一来,有唱应须和。还知么。自从添个。风月平分破。”

她字正腔圆,声音也好听,词句离散在空气中,居然还留有余韵般让人心神一颤一颤。

千临涯看着她,发现她一直盯着自己。

感觉她念这首词别有所指。

苏轼的这首《点绛唇》,大意大概是:从前同坐的,只有明月、清风、我三个,自从你来了,我俩就可以把风月平分了。

从前我是孤独的,但我独占明月清风。现在有了你,我愿和你平分风月,因为我不再孤独了。

如果她真的是词里的意思……千临涯心中也遏制不住地涌现出暖意。

但是为了回避这种感情,他硬着头皮胡乱接了下去:“明月皎皎照我床,星汉西流夜未央。”

清水刹那皱了皱眉头:“这个怎么接?”

“随便接。”千临涯胡乱说。

“青山一道同云雨,明月何曾是两乡。”清水刹那接了一句押韵的。

千临涯又随口说:“人生自是有情痴,此恨不关风与月。”

“你要是随口说,我就随口接了,”清水刹那说,然后接了一句,“愿我如星君如月,夜夜流光相皎洁。”

听完这句,千临涯嘴巴张了张,没有说出话来。

刚才你一句我一句,接得快,倒也没什么,突然接不下去了,这句便停留在了空气中。

愿我如星君如月,夜夜流光相皎洁。

这是表白的诗呐。

清水刹那也显然发现了这一点,脸微微发红,倔强道:“还来不来?”

“认输了,不来了。”千临涯趴在了垫子上。

感觉刚才这一场,比跑步还累。

清水刹那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,趴在他身旁,梳理起了头发。

“你又输给我了,照幽斋,算上这次,你已经输了我十二次了。”

“有那么多吗?”千临涯抬起头。

“有啊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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