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大儒扬名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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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昭点了点头。  

官家的算计,他自然也看得出来。  

只是,官家忘却了一点。  

皇帝子嗣早夭,直至壮年仍无社稷继承人。  

这个锅,实在是太骇人,富弼也很难顶住。  

除非,富弼不在乎生后之名,欲做那“遗臭万年”的孤臣。  

封建时代,君君臣臣,父父子子。  

皇帝无子,臣子天然就该关心皇嗣的问题。  

为此,哪怕冒犯天颜也在所不惜,可以谅解。  

这一点,后世的皇帝也注定是持以支持的态度。  

后世的皇帝都注定支持“君王要早日解决皇嗣”的问题,富弼要是铁了心反着干,那就注定成为反面教材,遗臭万年是真不夸张。  

而事实证明,一个本就无子,养望五六十年的老臣,最在乎的就是身后之名。  

一如当今官家渐渐在乎起身后之名一样。  

富弼,注定不可能跟官家站在一条线上。  

当然,这也不一定就是官家的考虑欠缺妥当,也有可能是官家别无选择。  

劝官家解决社稷继承人,稳固江山大统,已然成了这些年的第一要务。  

无论哪个宰辅大相公上位都会是劝谏立嗣的主力,与其如此,不如选一个有相似痛处的旧臣上位,好歹还有机会动之以情。  

“老师书信一封,是要借一借富大人擢升的东风,乘势而起?”江昭斟酌了一会儿,就猜到了老师的想法。  

“正是。”韩章点头。  

官家有官家的算计,臣子也有臣子的算计。  

这一次,他打算撘一撘“顺风车”,借用富弼是庆历旧臣的身份,乘势而起,起复召回。  

诚然,富弼的起复与其庆历旧臣的身份没什么关系。  

但,富弼身上始终是有着这么一道标签。  

起码,在不知情的百姓眼里,富弼就是庆历旧臣!  

他是庆历旧臣,官家擢升了他,擢升了庆历旧臣!  

也就是说,富弼的擢升,一定程度可以试探民意,试探黎民百姓对庆历旧臣的擢升一事是否敏感。  

要是民间没有太大震动,那官家再简拔一位庆历旧臣,也不是不行吧?  

这就是韩章“顺风车”擢升谋划。  

但凡民间震动不是太狠,“庆历旧臣”的污点就不再那么黑,书信一封送入汴京大内,谈及旧事,叙君臣之谊。  

官家若是尚且念及旧情,自会乘势简拔于他。  

江昭了然,这确实是个难得的好机会。  

自古贬谪官员,大多数都被迫任命,难以东山再起。  

可韩章实在是不一样。  

他太年轻了!  

彼时位列台阁,他才三十七岁,哪怕贬谪了六年,也才四十三岁,正是精力充沛的时期。2  

意志、经验、政治手段都是巅峰期。  

一般来说,宦海一途,六十岁以前,都算得上“年轻”。  

韩章才四十三岁,怎么可能认命?  

好不容易有了个机会,自然是得拼命一试。  

要是这一次不把握住机会,他要想再度起复,怕是得等到新皇登基,拉拢前朝老臣才会再有机会。  

怎么可能安心等候?  

“这一封信,送到汴京你祖父的手上。”  

韩章又递了一封信过去。  

作为官居正四品的左佥都御史,江志实权名望都不低,因御史的身份缘故,更是可直达御前谈话,举荐他人。  

一定程度上,江志还代表了谏官的意见,这很重要。  

谏官不一定能成事,但一定擅长坏事。2  

确实,要升官的时候一顿举报,等查清了空缺也没了江志代表了谏官意见,意味着一旦官家有了简拔之心,谏官不会从中作梗。  

江昭点头。  

“这五封,送予五路大儒,为你扬名。”韩章语重心长的说道:“昭儿,要是我不成,以你声名远扬,也可淡化拜师的影响。”  

师徒二人,一荣共荣,韩章是倾力为弟子算计。  

花费一些曾经的人情,请大儒扬名,哪怕自己不能起复召回,弟子为官仍有前程。  

这事,江昭不好发表意见,只能点头。  

恍惚间,他望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。  

欧阳修!3  

这就是韩章的影响力。  

扬州官吏都只重点注目于韩章的虎落平阳,只注目于韩章表面的官位落差,却并不理解“阁老”二字代表的影响力。  

哪怕只上位了一天,那也是阁老,证明其曾经的影响力足以让他位列台阁。  

更别说是三十七岁的阁老!  

哪怕真的不能起复,韩章认识的都是顶级大佬,虎落平阳也完全不缺为弟子铺路的本事。  

“这三封,送予故友。”韩章一脸的追忆,眼中闪过一丝哀意,叹道:“这几年,恩师晏殊,一路奔波,已是六十有余,送一封信慰问吧。  

范仲淹一直都是赴任的路上,筠州、颖州、荆州、几地赶来赶去,屁股没坐热就又赶路。上次他来信,说是生了大病,庆历新政,怎么着也得有人扛事,他怕是很难起复召回。”  

江昭了然。  

无论官家怎么淡化庆历新政的影响,怎么试探民意,都不可免却一件事情。  

那就是,庆历新政的确是没有成功。  

新政之事,以范仲淹为核心,韩章和富弼是主持者。  

至于晏殊,则是那段时间的宰辅大相公,也有间接参与,因此而遭殃。  

新政失败,就得有人承担主要责任,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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