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 独竹漂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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颜真卿有诗云。  

“三更灯火五更鸡,正是男儿读书时。  

黑发不知勤学早,白首方悔读书迟。”  

寒食节陆北顾只歇了半天,上午又给侄子侄女各买了木头飞刀、黄泥人玩具后,便准备正式进入到复习状态了。  

因为距离县试还有两个多月,看起来时间不短,但其实中间还要扣掉李磐带他去成都的往返时间,所以时间其实非常紧张。  

李磐肯定不会管他的学习进度,现在需要补的功课又太多,几乎是所有科目都一片空白的状态,只能靠自己勤奋努力了。  

而且,等清明节以后回县学,还有个考帖经和墨义两项的旬测小考试等着他呢。  

带着春秋左传正义、礼记正义这两本笔记版,再加上春秋集传纂例,陆北顾出门去找卢广宇了。  

之所以要找人一起学习,那自然是因为陆北顾也不是全知全能的。  

陆北顾虽然对中国古代文学、哲学、史学等方面有着相当深入的了解,但现代学术研究,毕竟跟古代科举考试压根就不是一回事。  

哪怕是研究中国古代哲学史的专业学者,也不会真的去把论语通篇默背到能裁掉上下句后随意填空的地步。  

至于研究五经正义这些,现代学者通常都是研究其中的一部分内容,研究的目的也根本就不是为了应付科举考试,甚至出发点完全可以说是背道而驰。  

所以说,让一个现代学者穿越过来写篇文言文策论甚至奏疏可能都没问题,但想要达到马上去考帖经、墨义就能得高分的水平,显然是不现实的。  

一切,都需要从头学起。  

而现在陆北顾本身墨义成绩就差,前身留下来的很多理解又都是错的,就算有两本前辈笔记,一些东西还是需要请教别人的。  

老师肯定是请不起,但他这不是还认识卢广宇这位朋友嘛。  

对方的整体成绩虽然不算特别出众,但单就墨义成绩来说在县学排名也挺靠前。  

目前阶段,肯定比全都需要“从零开始”的自己强不少,所以一起学习的时候要是遇到一些不懂的问题,陆北顾还能向对方求教一下。  

二郎滩距离古蔺镇并不远,坐船顺着安乐溪走,不到半个时辰,陆北顾就快要到达目的地了。  

而就在离二郎滩不远的地方,船却停了下来。  

同船的人“啧啧”不断,陆北顾也好奇地向外看去。  

只见二郎滩上薄雾还未散尽,河面已热闹起来,十数根青竹顺流而下,每根丈余长的独竹被磨得油亮,在水面轻巧地滑行。  

竹上立着的汉子们赤着脚,腰间扎着红布带,手持一丈长的竹篙,时而轻点水面,时而随意一撑,竹身便如游鱼般灵活转向。  

河心处,一个精瘦汉子踏着独竹漂至急流处,忽然身子一矮,单脚勾住竹节,整个人斜斜悬在水面上,手中竹篙如长枪般一戳石头,稳稳抵住湍流。  

竹身被激流冲得微微震颤,却始终不翻。  

他咧嘴一笑,忽地腰身一拧,竹篙顺势一撑,整个人借力腾空,竟是翻了个跟头,然后稳稳落回到已经开始漂动的独竹上,继续顺流而下。  

岸上围观的人群爆出一阵喝彩,芦笙声、铜锣声、吆喝声混成一片。  

“独竹漂,小郎君没见过吗?我们往来溪上多用此法。”船家笑着问道。  

“没见过。”陆北顾诚实道,“如今一见,确实炫目。”  

付了8文铜钱的船费,陆北顾踩着满是石粒的河滩下了船。  

安乐溪到了中段,两岸高山如城墙般巍峨且河谷高低落差极大,所以譬如二郎滩等少数较为平缓的石滩,因其交通方面的便利,天然地就成为了当地百姓的聚居地。  

不过说是聚居地,实际上二郎滩乡此时也不过是数百人口的小乡村罢了。  

从河滩往上走,土壤不算肥沃的梯田里到处都种植着此地特有的红色糯高粱,陆北顾认真观察了一下,虽然是刚播种没多久,但不管是个头还是颗粒看起来较之寻常高粱都要小得多。  

卢广宇的家很好找,就在半山腰,是一处在此地算是相当气派的青石宅院,其父乃是当地户长......宋随唐制,城市里基层以坊为单位,而乡村则是有乡和里,有的一乡数里,有的则是一乡一里,最初大宋是有乡长、里正的,但随着开宝七年废乡以及如今仁宗朝废里,就没有这些东西了。  

故此,户长和耆长实际上成为了如今大宋朝廷在最基层的触手,在地方上拥有着相当的权力。  

“陆兄?”  

陆北顾还没敲门,正好就见到卢广宇出门来。  

卢广宇诧异地望着他:“今日不休息吗?”  

不久前在文宴上卢广宇就邀请过陆北顾来他家,所以这时候倒不是惊讶对方来,只是惊讶于对方竟然如此勤奋。  

“想读书。”  

陆北顾一脸认真:“卢兄有事吗?若无事,可一起用功,以备旬测。”  

卢广宇把手上的玩意背了过去,挠了挠头道:“确实无事,本想着出去走走的,那还是一起用功吧。”  

卢广宇引着陆北顾进了自家后院的书房。  

这间屋子不大,却收拾得极为整洁,靠窗摆着两张矮几,几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,窗外几竿翠竹探进来,在青石地砖上投下斑驳的影子。  

“陆兄请坐。”  

两人相对而坐,陆北顾把书籍和自带的纸张都拿了出来。  

而在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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