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六章 演员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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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理。”  

高骈年虽五旬,但保养的非常好,精心修剪的胡须浓密乌黑,只是眉毛和鬓角被描画加黑了。  

这会他抚着胡须,饶有兴趣:  

“哦,你来说说何道理?”  

赵怀安这时候转了过来,面向幕内的近百名军将武士,朗声道:  

“我此前总在想,小小南诏为何有胆子屡屡侵我大唐,后来我想明白了,向使我唐地不分南北,年不分老幼,皆能万众一心,抵御外辱。那些突厥、契丹、回鹘、吐蕃、南诏还有胆犯我们吗?”1  

赵大说完,大部分军将脸色都不好看,但也有几人颇有认同之色。  

但此时,刚刚还和蔼可亲,微笑着的高骈,在听了这话后,脸直接就阴了下来。  

他瞄了一眼下首坐着的杨庆复,冷淡对赵怀安道:  

“大言不惭,国家大事岂是你能置喙?本以为你是个机灵的,正想抬举你,罢了,下去吧。”  

赵怀安能听到后面有人嘀咕他傻,浪费了这机缘,但他没有任何后悔,冲高骈下拜,就要退回去。  

就在这个时候,那边一直沉默着的隆舜开口了,他从马扎上下来,拽着赵大,然后笑道:  

“赵都将,我也是承你一番情,如今我无资财在身,就将我这翡翠镯子送与你,聊表我一番心意。”  

说着,隆舜就将手臂上套着的翡翠镯子取下,塞给了赵怀安。  

赵怀安还是有点懵逼的,看了一眼隆舜,暗想这人也是个人才,刚刚自己那般拿南诏举例子,此人还送自己镯子,真是奇了。  

不过,这会他也不想那么多了,将镯子接过,然后冲高骈再次颔首,就退回了自己的席位。1  

那边,高骈看着八尺高的赵大坐回去,哼了一声,没有再说什么。  

还是个年轻人。  

赵怀安坐下后,继续吃酒,心里对自己刚刚的应对还是满意的。  

高骈问自己那番话,其实说什么都不重要,因为他只要没第一时间和西川划清界限,那就不会让高骈满意。  

但赵怀安如何能这样切割?  

哦,高骈一来,你就说自己不是西川系的,你让同僚、部下、领导们怎么看?他赵大的名声还要不要?他呼保义不成了趋炎附势的小人了?16  

所以,赵怀安肯定是不能这样说的,他要向在场的诸将们表明自己川西的背景。  

但他应对高骈的那番话却有讲究。  

如果今日坐着的不是高骈,赵怀安那番话就是个屁话。  

你赵大什么身份?你还装起了忠君爱国?天下藩镇百十年都这样来的,轮得到你说三道四?  

而且说实话,如果今日坐着的不是高骈,那这话赵怀安也不会说,因为他也不是那样讲片汤话的人。  

什么地不分南北,年不分老幼,这不是纯说胡话嘛,因为现实就是分南北、分老幼。  

你让老人、小孩和你一个壮年一样上战场?那不是让人送命嘛!所以最先说这话的,一定不是什么正经人。23  

但当眼前坐着的是高骈时,一切却不同了。  

这是赵怀安在向鲜于岳要了高骈的邸报,从他历年升迁中看出来的。  

一个人的履历其实藏着大信息,只看你是不是有心人,而赵怀安正是那个有心的。  

在高骈的履历中,赵怀安不断对高骈进行侧写,揣测他的性格。  

而其中一个重要的事件就引起了赵怀安的注意,他发现二十多年前,高骈还是在秦州做刺史时,收复了河、陇二州,使得秦州升格为天雄军节度。2  

但首任的天雄军节度却不是高骈,而是一个叫王晏实的神策将,这是非常不合理的。1  

而明明立下大功的高骈却直接被调往了安南,负责平叛工作,而且过程中,还屡屡受到当时的监军使的打压,甚至立下的功劳也要被褫夺。  

所以赵怀安很快就意识到,当时的高骈必然是得罪了宦官一党,而且很可能就是世代盘踞在神策系统的杨氏家族。  

此前赵怀安从董公素那边弄到不少朝廷的信息,知道最近杨氏家族已经在权力斗争中落败,现在当红的就是那位新贵田令孜。  

那位田令孜就是蜀人,高骈能在这个时候成为川西节度使,那双方很可能就是盟友。  

后面赵怀安的这份猜测也被鲜于岳给求证过,发现举荐高骈入蜀的的确是田令孜。  

然后,今天赵怀安专门在人群中找西川的那位监军使周从寓,果然发现此人并没有到场。  

而周从寓就是杨氏家族的人,这也侧面证明了赵怀安的推测。  

所以,此刻的赵怀安很很容易就侧写到高骈的内心。  

这个为大唐征战三十年的救火员,虽然现在因和田令孜的结盟而成了派系斗争的胜利方,他也开始很自然的打压敌对派系。  

但就此人的内心中,他应该对派系倾轧和门户私计是痛恶的。  

赵大能看出,这是一个要做事的人。  

当然,赵怀安如果看错了高骈也没关系,因为到目前为止,他已经赢了三次。  

既让宋建、杨庆复这样的老领导,明白他赵大不是那种忘本的人,又给自己贴上一个公心的标签,如此同样有公心的豪杰自然对他赵大有好感。  

当然,弊端也同样如此,那些精致的利己者会更加讨厌赵大,觉得他是个嘴上没毛的匹夫。  

不过,对于现在的赵大来说,这同样也是赵大想要的。  

而真正赢的是,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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