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道与义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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冯耀言语间,对大盈仙人极为推崇。  

傅源很理解他的心思,混在全性之中,见到了太多的私欲,恶欲,陡然见到一个身怀仁心的大盈仙人,自然会有不一样的感受。  

不要觉得大盈仙人放过王耀祖,是什么平常的事,在这个年代,被人抢了徒弟,就等于被人把脸面放在地上踩,就算是同一阵营的,遇到这种事都会毫不犹豫的翻脸!  

更何况王耀祖还是一个全性,大盈仙人却是正派玄门三一门的掌门,绝对的实力差距下,大盈仙人却能忍住不杀人,这本身就是一种仁慈。  

这个时代对全性喊打喊杀,那是动真格的,就好像冯耀之前说的,那两个唐门弟子看到全性,二话不说就豁出了性命,埋伏在客栈暗杀。  

龙虎山张之维见到无根生,同样也是上去就是一个大耳刮子,直接下了死手,哪怕无根生表明了不还手,还是要杀,这就是这个时代正派对全性的态度。  

愚昧也好,利益也罢,总之,这个时代的奇人异士,都被“正邪”的人为定义束缚的死死地,正就是正,邪就是邪,水火不相容。  

所以三十六贼结义,才会引起那么大的震动。  

傅源叹了口气,道:“这世上哪有什么绝对的正与邪,所谓的“正邪”都是人为定义,都属于一种“伪”,大盈仙人能摆脱这种人为定义的规则,说一声“真人”名副其实。”  

伪,左边人,右边为,字面意思就已经表明了,所有人为定义添加的,都属于“伪”!  

也因此,道家的“德”,就是各种冷冰冰的规则,而儒家的“德”,都是人为的伪。  

冯耀将自己这一年的经历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,最后道:“我觉得,全性其实就是一群无所依附,困惑不前之人,他们有能力,但却因困惑,偏执或错误选择等原因,无法找到自己的目标。  

当年的黑衣宰相,为这群无头苍蝇,找了一条足够吸引,又足够消耗精力的路,那就是与太平时节,倾覆天下。”  

傅源笑了,道:“黑衣宰相姚广孝?他虽然是个和尚,但做事却极具儒家风格,他帮明成祖造反,不为名不为利,只是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抱负。”  

道家“虚其志”,佛家“空其心”,能为了自己的野心,不惜把整个天下卷入战乱的,只有儒家!  

“所以他引领全性,其实就是为全性立了个志,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全性门人头上。”傅源道:“你不要学他。”  

冯耀笑道:“我早前就说过,我只会顺其自然,无为而无不为。”  

傅源总算是抱到冯宝宝了,小小的肉团子抱在怀里,让人忍不住生出呵护之心。  

在冯耀再次准备出门的前一天,傅源难得的提出反对意见:“我觉得,你应该多把心思放在自己的妻女身上。”  

冯耀有些诧异的看着傅源:“那我的妻女,岂不是成了我的束缚?”  

傅源反驳道:“应该说,是责任才对。”  

“责任本就是一种束缚。”  

“责任是一种义,心中若无义,与禽兽有何区别?”  

“若是我因为妻女,而放弃了自己的道,这不正是束缚所在吗?”  

“但若是你因为自己的道,而放弃了自己的义,这样的道追逐了还有何意义?”  

两人一直以来彼此交流都很顺畅,毕竟心意相通,就算有不同的见解,也总能理解对方,接纳对方。  

但此刻却产生了真正的分歧,就好像争吵起来了一样。  

陈三小姐都忍不住停下手中收拾的包袱,无措的看着两人:“你们不要吵…吓到宝宝了。”  

傅源哄了哄怀里的冯宝宝,道:“生,我所欲也,义,亦我所欲也,二者不可得兼,舍生而取义。”  

冯耀也道:“朝闻道,夕死可矣!”  

傅源道:“那你就不该娶妻生子。”  

冯耀道:“道之所在,虽千万人吾往矣。”  

傅源:“人家孟子说的是心之所向。”  

“道,便是我心之所向。”  

“人之异于禽兽者几希,唯重义耳。”  

两人对视着,片刻后都笑了。  

冯耀笑着道:“这就是儒道的分歧?”  

傅源想了想,摇头,道:“只是大义与小义之分,若为大义,可弃小义,但若是小义与小义之间,就需要权衡了。”  

冯耀道:“我对妻女的责任,属于小义,我对道的追求,也是小义…”  

傅源点头,道:“你若为国为民,我绝不劝你,还会与你一道!”  

冯耀感叹道:“成性存存,道义之门。”  

傅源也道:“夫立典有五志焉:一曰达道义,二曰彰法式,三曰通古今,四曰著功勋,五曰表贤能。”  

冯耀在傅源对面坐下,沉思片刻,道:“若你有家人在,那你…”  

傅源道:“肯定不会像你一样出去跑江湖,把自己置身险境,甚至可能祸及家人。”  

冯耀皱眉,道:“哪怕舍弃自己的道?”  

傅源摇头,道:“与“道”与“义”间,求得双全法,若是不能,以义为重。”  

说到底,两人的争论,就相当于事业和家庭,两者之间究竟如何取舍。  

冯耀重事业,傅源重家庭,冯耀重道,傅源重义。  

道义,虽然是一个词,但终究代表了两种东西。  

双方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,道义可以一手抓,但当“道”与“义”真的出现分歧,需要权衡时,到底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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