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四章 正法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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既然无法远离山谷,山谷内的一切又尽在眼底,傅源干脆就直接坐在谷口的巨石上。  

“一意一斤重,封镇诸邪!”  

巨石上的字,仿佛直接写进石头里了,入石三分,其上的浩然意,更是比山还沉,别说是写在巨石上,就算写在纸上,只要看着这些字,感悟字中的浩然意,怕是也没几个人能拿起来。  

一字千钧!  

而且这字中的浩然意,还能隔着时空长河,让傅源的意志在千年前显形,着实令人惊叹!  

当年黄粱一梦,傅源通过陈朵的炁,勉强干涉了过去,干涉了陈朵的命运。  

但王安石却完全没有利用气,仅仅只是浩然意,就做到了这一点…  

傅源突然想到一句词:“前不见古人,后不见来者,念天地之悠悠,独怆然而涕下”。  

前能见古人,后能见来者?  

一时间,傅源竟有些沉迷了。  

“…此山谷真乃是天地造化,此甬道相当于人之脊背,一路向上,最后直入后脑…正对应了修行中的“三车力”…秒哉!秒哉!”  

“平叔先生觉得,此山谷能否改造成人用?”  

“应该可以,但以我的修行,怕是远远不足…”  

王安石跟张伯端一脸兴奋的从山谷内走出来,相互之间还在讨论着什么。  

等出了山谷,看到坐在巨石上的傅源时,二人才停止了交流,对视了一眼。  

王安石在张伯端耳边轻声说了一句,张伯端点点头,一甩拂尘,自顾自的离去。  

只剩下王安石,含笑走到巨石旁,打量着傅源。  

傅源也看着他,对视着。  

片刻之后,两人异口同声道:“你想问什么?”  

话音一落,两人都愣了一下,随后失笑。  

王安石道:“孟子说:若夫成功,则天也,君如彼何哉?强为善而已矣。”  

他这句话出自孟子谏滕文公,大意是只管做好自己的事,至于成败,交由上天决定。  

所以对于未来的事,王安石一点都不在乎,他只要做好自己想做的事就行。  

若无这点气魄,他也不至于有这一身浩然意了。  

但对于过去的事,傅源却很好奇,忍不住问道:“你跟他有仇?”  

他,指的是张伯端。  

王安石笑了,道:“大宋立国不过百年,然而各种弊端已经显现,前有檀渊之盟,后有庆历和议,内有冗官冗兵,外有金,辽,西夏虎视眈眈,若不行变法,五十年内,大宋必亡!”  

傅源历史学的不太好,但也知道,靖康之耻后,北宋便亡了,之后的南宋只能是苟延残喘。  

王安石继续道:“如今大宋儒学复兴,有识之士甚多,能认清这一点的大有人在,范仲淹也曾与庆历年间主持变法,结果短短一年变法就以失败告终,原因何在?”  

傅源试着道:“保守派的反对?”  

王安石干脆也坐到巨石上,一副畅谈的姿态,道:“以你看来,变法最忌什么?”  

王安石志在“为生民立命”,而傅源志在“为天地立心”,两人的志向,从根本上就不一样。  

所以傅源也从未以“天下万民”的视角去思考过问题,陡然被王安石问题,不禁沉默,思索了片刻,试探道:“外患?”  

王安石一挥手,道:“这个也算是,不过大宋用钱解决了。”  

傅源想了想,最后摇头。  

王安石笑了,道:“变法,最忌“不正”!”  

傅源一愣,陡然有所领悟,脱口道:“以身正法?”  

王安石点头,道:“变法,便是圈法天下,以身正法!圈法天下,需要排除不正,大宋…”  

傅源吐了口气,道:“刑不上士大夫!”  

自古变法哪有不死人的?  

但大宋开国就定下了“与士大夫共治天下”的祖宗之法,变法本质上就是制定新的规则,不遵守新规则的,都属于“不正”!  

想要排除不正,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一杀了之。  

但大宋的“不正”,涉及到士大夫的,打不得,杀不得,新法自然也无法推行下去。  

说白了,没什么威慑力。  

当然,主持变法的人,往往最后要“以身正法”,但能主持变法的,哪个不是士大夫?  

范仲淹主持的庆历变法失败,最后不还是活着,连官都没丢,也只是被迁来迁去罢了。  

不能“正法”,这变法又有什么意义呢?  

不过…  

傅源指了指山谷,好奇道:“跟这里有什么关系吗?”  

王安石笑了笑,道:“我需要一个保底之策!”  

傅源茫然:“什么意思?”  

王安石指了指山谷,道:“若以国运论之,我需要以此山谷为界,保住大宋国运!”  

傅源眨眨眼,突然明白了。  

大宋南迁后的南宋偏安一隅,难不成就是因为秦岭的这个山谷?  

至于国运的话题,王安石没有深入去说。  

傅源也没有追问,只是不解道:“为什么是张伯端?”  

王安石大笑,道:“人生世间,天必有以困之,以天下事困圣贤、困英雄,以道德文章困士人,以功名困仕宦,以货利困商贾,以衣食困庸夫。  

并非我选择了平叔先生,而是平叔先生自困于此!”  

傅源明白了,从他这个未来人的视角看,是王安石坑了张伯端。  

但以当前的视角,王安石并没有特意针对张伯端,他只是丢下了个饵,只是未来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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