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七章 辩论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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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天,碧游村几乎所有的村民都集中在村中心的广场上,就连张楚岚等临时工一行,也兴致勃勃的坐在人群中。  

傅源并没有搞什么压轴出场,而是很早就坐在中间的桌旁等候着,反倒是马仙洪,直到人都来齐了,才出场。  

隔着一张桌子,两人对面而坐,没有箭拔弩张的紧张,只有彼此之间的淡然。  

马仙洪一抬手,等人群安静下来,开口道:“盈而不溢,盛而不骄,劳而不矜其功,如何?”  

围观的人群一脸茫然,明显听不懂马仙洪的意思。  

傅源倒是听懂了,马仙洪这是先把自己的功劳定下来,他做的事,就如同天道一般,客观而自然的在那里起着作用。  

就现场而言,如果没有马仙洪,这些人大概率一辈子都无法见识到异人的风采,更何况成为异人了。  

他不需要自夸,这就是他客观的功劳!  

傅源开口,道:“天道远,人道迩,非所及也,何以知之?”  

人道就存在于社会人事中,是由人自己制定并遵守的思想行为准则,天道太遥远了,跟人道两不相及。  

就好像人们用祈镶祭祀去乞求天道恩赐,根本毫无用处。  

既然身处人道,那就要以人道行事,总不能在人道社会中,还靠着利爪尖牙去博取生存地位吧?  

论调被否,马仙洪也没什么意外的表情,直接道:“异人与非异人,最大的区别,在于“有”跟“无”,只有解决了“有无”问题,才能继续谈论“无所用”,“无所不用”的问题!”  

马仙洪的意思很清楚,别提什么“人口红线”,异人多了,或许会对现有秩序造成冲击,但那时异人多了之后的问题。  

眼下要打破的是异人跟非异人之间的界限,只有打破了界限,再无异人跟非异人之分,之后才有资格谈论后果。  

这就跟火器的出现,打破了传统的战争模式,但不也在天道之下,重新建立了新的战争模式吗?  

“有”火器跟“无”火器,是一回事,火器“无所用”还是“无所不用”,是另外一回事!  

傅源笑了笑,道:“当你心里有了异人跟非异人之分,那就已经起了分别心,在我看来,异人也不过是有术之人,跟持枪之人没什么区别!  

我心中只有“无道无术”者,“无道有术”者,“有道无术”者,以及“有道有术”者!”  

马仙洪道:“正如我所说,这是“有”“无”问题,没有人能天生“有道”,只有有了“术”,才能去寻道,这就是我建立碧游村的意义所在!”  

傅源乐了:“道就在那里,为什么一定要有术才能寻道?”  

马仙洪:“若无三个徒弟护持,唐僧怎能取得真经?”  

傅源:“真经本就不可取,真经可悟而不可修,若是没有三个徒弟,唐僧说不定在大唐就能够成佛。”  

马仙洪:“修为成佛,在求!”  

傅源:“悟为明性,在知!”  

“修”是有明确教条的,“悟”是没有具体目标的认知。  

比如父母对孩子说“早上七点吃早饭”,这就是“修”,有一个具体的目标,可以直接照做的教条。  

但父母对孩子说“饿了要吃饭”,这就是“悟”,不能直接照做,只能领悟这句话的意思后,才可以判断自己几点吃早饭。  

《西游记》中,唐僧师徒就是在“修”,有一个明确的目标“大雷音寺”,按照目标前进。  

但最后取得却是空白经书,直到有所“悟”,才得了真经。  

“修”很重要,但又没那么重要。  

可“修”的都是有具体目标的教条,而任何教条都无法使人达到究极解脱,无法得到“真经”。  

所以傅源又说:“真经,可悟不可修,修行以行制性,悟道以性施行。”  

如果一个人“性”不够,就需要“修”,遵守前人制定的教条,在遵行的过程中,慢慢修正自己的“性”,这就是“以行制性”。  

而“性”足够的人,则是按照自己的“性”来制定教条,来认知自己的行动,这就是“以性施行”。  

马仙洪哂笑,道:“若真如此,岂非人人都是圣人?正因能觉悟者极少,所以我才会提出“有教无类”。”  

傅源反问道:“你教了吗?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,你并没有教,你只是在施舍!”  

马仙洪一指四周:“那这些人算什么?”  

傅源正色道:“只是破戒后的狼吞虎咽罢了!”  

马仙洪:“觉者由心制律,修者以律制心,所以我要求他们遵守我的规矩。”  

傅源:“规矩是礼,是道,有所为,必有所不为!”  

人群中,张楚岚悄悄扯了扯王也的袖子,低声问道:“王道长,你知道他们在辩论什么吗?”  

王也看了他一眼,低声道:“每个人都有先天一炁,但不能说“先天一炁”就是人,马仙洪认为普通人在“求”先天一炁,所以他满足了别人的“求”,傅源说他不是“教”,而是施舍。  

傅源觉得,“先天一炁”在“知”,普通人需要的不是求“炁”,而是求“知”,他认为马仙洪直接施舍了“炁”,只会放纵人的欲望…这些人,此刻就是被欲望所支配。  

但是马仙洪又认为,如果人人都能求知得知,那岂不是人人都是圣人?所以他给予“炁”,有了“炁”,在按照他制定的教条规矩,在去得“知”。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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