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34章 D日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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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883年10月12日,凌晨3时17分,马来亚东海岸。  

浓重的海雾如一张巨网,笼罩着哥打巴鲁沿岸的礁石群。英军炮台的探照灯每隔三十秒扫过海面,惨白的光柱刺破黑暗,却照不透这片无边无际的迷雾。  

距离海岸两海里处,太平天国南洋舰队第一登陆编队正以3节的航速悄然逼近。旗舰“镇远”号装甲巡洋舰的舰桥上,陈坤书海军中将单手举着蔡司望远镜,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。他能隐约看到岸上炮台轮廓——那是一座标准的棱堡式防御工事,六门8英寸阿姆斯特朗后膛炮呈扇形分布,黑洞洞的炮口直指海面。  

“飞艇第三侦察组最后一次报告,”作战参谋压低声音,“目标区域未发现异常,但东南方三海里处有英军巡逻艇活动痕迹。”  

陈坤书的指节在柚木舰桥上敲出沉闷的节奏。他身后,九艘同级装甲巡洋舰排成单纵队,烟囱里冒出的煤烟被特意控制在最低限度。每艘战舰的炮塔都已完成预热,200毫米克35倍径速射炮随时可以将炮弹砸到马来亚的海滩上。  

“特工组呢?”  

“尚未收到信号。”参谋递上怀表,表盘上的荧光指针显示3时28分,“按计划还有十七分钟。”  

舰桥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,只有蒸汽管道偶尔发出的嘶鸣打破沉默。所有人都清楚,这场战役的关键不在于舰队火力,而在于海岸上那支潜伏的奇兵——真约派马来亚教团三十年的苦心经营。  

凌晨3时45分,哥打巴鲁炮台西北800米密林。  

陈报国的鼻腔里充斥着腐烂树叶和火药的味道。他蜷缩在榕树气根形成的天然掩体后,食指轻轻敲打着信号筒上的防潮蜡。身旁的李自强正用匕首在树皮上刻下最后一道记号——这是给后续部队的路线标记。  

“风向西南,风速二级。”李自强的声音比蚊鸣还轻,“探照灯周期28秒。”  

陈报国点头,从鹿皮袋里取出单筒潜望镜。镜片里,炮台西北角的哨兵似乎正在打哈欠,李恩菲尔德步枪随意地靠在沙袋上。更令人振奋的是,预定爆破的公路桥方向隐约传来金属碰撞声——那是另一组特工完成了炸药按照,发过来的信号。  

当时针指向3时44分,两人同时掏出怀表核对。李自强突然按住陈报国的手腕:“备用方案?”  

“照明弹失效就点燃橡胶园。”陈报国扯开衣领,露出挂在脖子上的铜哨,“老规矩,三长两短。”  

当探照灯刚刚扫过他们藏身的灌木丛,李自强猛地撕开信号筒引信。“嗤——”的尖啸声中,三发白色照明弹呈品字形升空,在150米高度轰然炸开,将整座炮台照得如同白昼。  

炮台顿时炸锅。穿着白色热带制服的英军炮兵从营房里蜂拥而出,有人慌乱中撞翻了煤油灯,火苗顺着帆布炮衣窜上了胡乱堆放的空弹药箱。但更致命的威胁来自天空——观测飞艇“天鹰七号”的无线电员疯狂拍发电键:“方位确认!仰角42,距离8000码,齐射预备!”  

凌晨3时47分,“镇远”号装甲巡洋舰。  

陈坤书的望远镜里,炮台在信号弹照耀下纤毫毕现。他看见有个军官正挥舞佩刀指挥灭火,另几个士兵手忙脚乱地扯开炮衣。最令人惊喜的是,西北角的弹药库大门居然敞开着,推车上的黄铜炮弹在火光中闪闪发亮。  

“全编队齐射!”  

“轰!轰!轰!”  

六十门200毫米主炮的怒吼让海面沸腾起来。第一轮炮弹落点形成完美的跨射,最近的一发距弹药库仅二十米,冲击波将整座推车掀翻在护墙上。  

炮台司令汉密尔顿少校刚冲出指挥室就被气浪拍倒在地。他挣扎着爬向电话机,却发现所有线路都已中断。透过破碎的观察窗,他看见城区方向腾起五处火柱——公路桥、电报局、警署、军营和码头仓库同时遭到袭击。  

“这些该死的”他吐着血沫抓起韦伯利左轮,却听见观测塔传来撕心裂肺的警告:“第二轮齐射来了!”  

这次“镇远”号的炮弹像长了眼睛。一发高爆弹直接灌进敞开门的弹药库,三秒后,整个炮台西侧在惊天动地的殉爆中消失。汉密尔顿被气浪抛到十米外的壕沟里,最后看到的景象是半截炮管旋转着飞向海湾。  

凌晨4时10分,华人村落“义安庄”。  

真约派教士吴文佑的白发在火把照耀下如同银丝。他面前列队的千余名青壮男子,清一色穿着靛蓝染的粗布短褂,肩上的天历20年式步枪刺刀如林。这些枪托上几乎都刻着字——有的是父辈遇害日期,有的是被夺走的田契编号——三十年来,真约派领导下的华人移民可没少和英国人扶植下的土著械斗!  

“三十年来,英夷一直在支持土人欺负咱们!”老人颤抖的手指向东南方,那里隐约传来炮声,“今夜,天王洪福庇佑,我们要讨还血债!”  

队列最前排的王兴华死死攥着枪管。他父亲王阿财是二十五年前移民到马来亚的,靠着真约派的保护有了自己的农场,还在马来亚开枝散叶。但也因为领导真约派民兵和马来民兵械斗,被拉偏架的英国殖民当局吊死在哥打巴鲁城外的一棵榕树上。现在那棵树下就埋着二十斤炸药,足够送整支殖民当局的巡逻队上天。  

“第一队控制公路!”  

“第二队抢占火车站!”  

“第三队配合主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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