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黄巢赠诗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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蝴蝶效应既已产生,黄举天便没有继续藏拙的必要。  

如今,他不仅要在殿试中考进前二十,顺利获取出仕的资格,更需给李炎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。  

第一个目标并非难事。  

殿试与省试不同,内容更着重于治国方略与时政分析,其题型主要涵盖时务策、经义阐释、历史分析与文学创作这几类。  

别看黄举天此前对科举颇为抵触。  

在故乡父老的强力逼迫之下,加之他前世身为准博士生所具备的学习天赋;  

那些该读的经义典籍,他一本都没落。  

否则,他又怎能考上乡贡?  

省试可不是随便一个读书人都能参加的。  

至于治国方略与时政见解,凭借穿越者所拥有的先知视角,黄举天确实有着一些高屋建瓴的想法。  

可他并不打算诉诸笔端。  

只因唐武宗李炎颇具中兴之主的风范,能力不容小觑。  

倘若自己的见解真被李炎采纳,岂不是资敌?  

思来想去。  

黄举天认为,在殿试中唯一能够稳拿高分的题型,便是最后一道文学创作。  

“唉,我本不想当文抄公的。”  

如果他真有此意,这些年早就凭借抄诗崭露头角了,何必拖到现在。  

黄举天轻轻摇了摇头,将杂念驱散;  

静下心神,全神贯注地开始作答。  

待殿试落下帷幕。  

出宫路上的黄举天,与来时的低调判若两人,一马当先地走在队伍最前方,让每一位考生都能清楚瞧见。  

顺利出了宫门后,黄举天径直回到礼泉坊富悦客栈的二楼。  

刚一踏入房间,他便迅速俯身,从床底下取出那杆自山东带来,用以防身的惯用长枪。  

成亮原本满脸洋溢着欢喜,可瞧见自家主人的神色后,什么也没多问。  

只是训练有素地踮起脚,从衣柜顶部的间层抽出一把角弓,蹲身守在窗下。  

夜幕降临。  

主仆二人轮流守夜,不放过客栈里的任何一丝动静。  

直至旭日东升,大街小巷复归熙熙攘攘,黄举天才解除了戒备。  

他长舒一口气,缓缓说道:  

“仇士良没有派人强杀,看来是没把我这个小人物放在眼里。”  

略去不能说的部分,黄举天讲述起殿试的经过。  

熬了整晚的成亮,原本还带着几分困倦,可越听越是精神,真切体会到长安这潭水究竟有多深。  

他下意识地攥紧黄举天的衣袖,几乎是脱口而出:  

“阿郎,这官咱不当了,即刻就回曹州,大家翁和家主会体谅你的!”  

黄举天看着眼前这个年仅十七岁的少年,轻声宽慰了几句,随后嘴角上扬:  

“之前我曾无意于仕途。而今形势变了,这官,我是势在必得!”  

黄举天对自己殿试的作答,给出了无比自信的判断——  

“只要圣上能够看到我的试卷,跻身前二十,绝对板上钉钉。”  

“阿郎,那要是看不到呢?”  

“…那你今晚也别想睡了。”  

午后。  

礼部南院。  

十几位殿试考官已初步完成了阅卷工作。  

其中一位出身世家门第,连想都没想,抬手就将黄举天的卷子直接压在了最底下。  

在他的认知里,所谓清名、风骨,是五姓七望中那些高雅名士,才配享有的搭配。  

黄举天?  

不过是一个盐商之子。  

即便他有勇气,敢于顶撞权倾朝野的奸宦,可终究不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后生。  

幸而,负责复审的是一位翰林学士。  

此人曾受牛党提携,故而全无门第之见,只论学问高低。  

他细细看完黄举天前面的作答,心中思忖:  

‘此子学问固然扎实,可在一众考生里,出彩的大有人在。’  

最多只能将其名次,从末尾提到中下。  

但当他的目光触及卷尾的两首诗时,疲倦的双眼瞬间瞪大,满是不可置信。  

他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,高声叫道:  

“李侍郎,李侍郎!”  

被翰林学士唤作侍郎的李景让,无奈地放下手中名录,伸手去端茶杯:  

“曾老,我如今已被贬为礼部郎中了。”  

“别管那些,快瞧黄巢写的这两首诗…”  

李景让手猛地一抖,茶杯里的茶水溅出些许。  

他此刻是当真不想听到这个名字。  

但瞧曾老这般急切,似乎那个胆大妄为的狂生,又有什么过人表现?  

本着恪尽职守的原则,李景让从对方手里接过了考卷。  

仅仅看了一遍。  

李景让便如遭雷殛,愣在当场。  

他的这副反应,自然没能逃过其他考官的眼睛。  

围拢之后,有人照着第一首诗的标题念道:  

“梦中人于谦,作石灰吟赠乐和李公…那不就是李郎中吗?”  

原来,自元和年之后,大臣中德高望重之人,常以居住之地彰显身份。  

李景让宅邸位于乐和里,世人皆称其为“乐和李公”,以赞其清德。  

听完标题,此前黜落黄举天殿试成绩的那位世家官员,不屑地冷哼一声:  

“呵,定是写了首颂诗,妄图奉承主考官来谋取成绩!昨日那副刚正不阿的姿态,果真是在作秀。”  

其他考官倒没有如此偏激的反应,而是将诗完整地念了出来:  

“千锤万凿出深山,烈火焚烧若等闲。粉骨碎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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